尚月和春蘭聞言面上齊齊一喜,升了奉儀便是正兒八經的主子,行事也更有底氣。
二人連忙屈膝行禮:“奴婢謝過郡主。”
楊嬤嬤擺了擺手:“回去吧,郡主身子還未完全恢復,喜靜。”
尚月和春蘭應了一聲,歡喜的退下了。
過了片刻,平陽王妃帶著帷幔,領著平陽王府眾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太子府。
李胤將人送到了門口,目色平靜的目送著平陽王妃離開。
首到一行人的身影消失不見,他這才收回目光,沉著眼眸朝主屋走去。
來到主屋門前,李胤並沒有急著入屋,而是看著靜靜的站在屋外看著。
來福看著他沉默不語的模樣,在心頭長長嘆了口氣。
為了郡主能夠住的習慣,主子親手添置了好多東西,但凡是能夠想到的,都添置了。
屋裡的被褥,小物件,薰香,都是主子親自一點點添置的。
郡主來的時候主子有多高興,這會兒就有多失落,只不過主子打小習慣了掩藏情緒,旁人看不出來罷了。
當然了,在郡主面前除外。
李胤在主屋門前站了一會兒,垂了垂眼眸轉身離去,剛剛來到門口,就有一個低等丫鬟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朝李胤行了一禮:“稟殿下,郡主臨走時有話要奴婢帶給殿下。”
李胤微微頷首:“說。”
丫鬟低著頭,有些忐忑的道:“郡主讓奴婢轉告殿下,昨兒晚上,她是睡在外間小榻上的,屋裡的東西,她不曾動過分毫。”
聽得這話,李胤微微一愣,而後緩緩揚了唇角:“嗯,孤知道了,下去吧。”
丫鬟聞言頓時鬆了口氣,她本以為,帶這話是要被遷怒的,卻沒想到,殿下聽完之後,非但沒有遷怒她,反而心情不錯的樣子。
真真是奇怪。
丫鬟躬身退下,李胤抬腳朝前院走去。
走到半路,他忽然開口道:“來福。”
來福連忙回話:“奴才在。”
李胤勾了勾唇角,邊走邊道:“你說,孤是不是上輩子是個大善人?”
來福不知道他為何突然說這個,但還是立刻拍了馬屁過去:“主子前世必然是大善之人,否則也……”
“否則也不會遇到煙兒。”
李胤接過他的話,勾唇道:“不僅得煙兒傾心,還有這般知趣識大體的岳母,孤前世必然是行了大善的。”
來福:……
本該為主子高興的,不知道為什麼高興不起來。
聽聞楚煙回來了,寧王妃連忙急匆匆的跑到門口迎接,瞧見帶著帷幔的人下來,她連忙迎了上去,低聲道:“怎的突然回來了?不是說要在太子府住上一段時間?”
她說了一串,“楚煙”卻沒有開口,而且今日也沒有朝她行禮。
雖然如今她們的關係,己經用不上行禮這等虛禮,但對一向講究禮節的楚煙而言,這等行為很是反常。
寧王妃不由詫異的看著她喚道:“煙兒?”
帷幔下的人,終於開了口:“沈岑,你給我女兒下過藥?”
聽得這熟悉的聲音,寧王妃整個人都愣住了,年輕時被各種支配的感覺,頓時齊齊湧了上來。
她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的“楚煙”,結結巴巴的道:“黎……黎……”
“別黎了。”
平陽王妃淡淡道:“你心裡應該有數,欺負了小的,老的自然會來同你算賬!”
寧王妃聞言垂了眼眸,抿了抿唇低聲道:“好。”
從前之事,確實是她之過,她想過有朝一日,黎幽知道會如何,但那時候她以為山高水遠,即便知曉也鞭長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