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榮耀全屬於陳劍。
當然,他也並不羨慕或者嫉妒。能做到此,陳劍有他的手腕。而手腕這種東西,是要流失生命中很多重要的品性才能得到的。他也並不是不能做。只是他還不願簽訂魔鬼交易。但是做生意,像他那樣太重視虛的玩意,勢必不會有好結局。
這是中國。與他長期呆的西方有不一樣的規則。
父親一直抱怨,一直勸他修補與史若吟的關係。他的夢想還是要在有生之年看到史正雄的產業歸於馮氏名下。
而史若吟收購《人物週刊》的舉動,將她一個女人的嫉妒心昭告於天下。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史、馮兩家的風波始於男女私情。
父親自然也察覺了。
逼問他:你就是因為別的女人跟若吟分的?
他說不純是。本質上是我談不上愛她,不願違背本性進行齷齪的交易。
齷齪?父親冷笑,說,你多大了,把你爺爺和我辛苦打拼下的家業敗光,就是乾淨?可笑。你認識不到你的身份嗎?這個家是要你當的。你以為憑你那點本事能當好?你以為正正經經做生意能做好?哪個走到一定層面的不做點齷齪的事。當你成功之後,齷齪也會被洗滌得很乾淨。女人,當你擁有江山的時候,要誰得不到。不要昏頭昏腦,想著都不能當飯吃的愛情。你在外面玩我不管,別蠢到不知輕重。我告訴你,無論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挽回若吟的心。你知不知道那丫頭已經有些瘋了,處處跟我們作對。很被動明白嗎?
史若吟的確是瘋了,沒有任何好處的與馮氏惡性競爭。
前不久競拍一塊地皮,史家居然破壞行業規則出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價。那地皮馮家早就與政府部門談好,其實也只是履行程式而已。
最後,還是馮氏拿下。史正雄在媒體批露馮氏行賄醜聞。管房產的馮至鳴的妹夫左林已受刑訊。馮氏日子的確很難熬。
當然馮至鳴的日子更難熬。要堅持他的愛情,他的原則,那麼就要有足夠的魄力去應付史若吟雖然笨拙卻很瘋狂的報復行徑。
兩敗俱傷的事情,史若吟喪失了理智,史正雄也這樣不清醒嗎?馮至鳴實在很懷疑。他想這當中少不了煽風點火的人。
他想約見陳劍,讓助理聯絡,得到的迴音居然是陳劍出了車禍。
據稱,前天晚上,陳劍酒後駕車,撞到護欄,沒系安全帶,飛了出去。傷勢嚴重。而就在昨天,語聲離職,曾給他電話,說想去一趟西藏。他不知道陳劍的車禍與她有沒有關係。
隔了些時,他抽了時間去醫院看陳劍。
病房中,陳劍在昏睡。方圓守在旁邊,眼睛紅腫,似乎一直在哭。
情況怎麼樣?他問。
時好時壞。有時候醒過來,但是表情很痴愣。至鳴,我好害怕。方圓無限憂愁。
別怕,會沒事的。他安慰。
方圓忽然瞥窗嘆氣,秋日的陽光透過樹隙燦燦的進來,在地板上滾出點點金斑。樹梢撐開的天宇湛藍如洗。有泠泠的鴿哨掠過。
至鳴,我心裡很難過。方圓神色非常戚哀。
忽然激憤,說,你知道嗎?說起來可笑,他昏迷當中,叫的都是別人的名字,語聲,是,我聽清楚了,就是語聲,他一遍一遍叫她,一會兒痛楚,一會兒親暱,你知道他為什麼不願醒來,我估摸著夢裡他和她在一起。至鳴,我算什麼,我算什麼呀。我在旁邊,醫生護士都聽到了,他們怎麼看我啊。
方圓哽住了。馮至鳴也心緒空濛。過一會,拍拍方圓的肩,遞給她紙巾,說:你又不是頭次知道。別放在心上。他現不還是你的。卻無法再說下去。
方圓抬頭,說:我愛他,我一直希望能感動他,我真的對他百依百順了。可是,男人的心焐不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