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
“我不要你的錢。”
“是你的薪資。”
“我去美國花了你很多錢。”
“不要緊。等你嫁了人再還我。對了,你要用車,打這個電話。是我們那的司機。”他掏了張他的名片,寫下一個電話。
塞她手裡,她只能收。
看他的車遠去,她不是滋味。為什麼這個時候不是馮至鳴在給他父親獻殷勤,送不了石榴,出個車可以吧。
她難過的很。想到什麼,掏出手機,給陳劍電話,囁嚅了下,鼓足勇氣說,你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馮至鳴的電話。
陳劍也沒問“為什麼上次沒問他要”這類的廢話。說好。
晚上他打來電話,說:從方圓那要到的,不過是住宅電話。
她抄下,順口說:你還在公司?
他沉默了會,說:不是,在醫院,史若吟住院了。
“她出什麼事了?”語聲驚詫。
他又猶豫了會,說:乳腺癌。不肯做手術,史正雄讓我勸一下。
她掛了電話,茫茫然想,今年真是個多事之秋,每個人都是。
父親此次來,除了給她過生日,還肩負著重要的任務。逼婚。
晚上,父親跟她長談。
“知道30歲意味什麼嗎?意味著至少應該有一個5歲的孩子,可是你連另一半姓甚名誰都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媽現在做人多難嗎?街坊鄰居,甚至街上賣菜賣肉的看到我們都要問,你家阿聲孩子多大了呀。你們老倆口多好,以後可以去北京享福。叫我們怎麼回答。
“爸,我很老嗎?”
“老得掉渣,爸都不要你。”
“不至於吧。”
“別打岔,我話還沒完,你小姑呢,最近給你物色了一個人家,說起來是你高中同學,稅務局的,工作穩定,有房有車,抽菸喝酒還都不會,人本分。”
“誰啊?”
“叫王什麼來著,王成宇,對。”
“他,他不早結婚了嗎?”
“他老婆去年車禍喪生了,有個孩子。不過不要緊,你們還可以再生個嗎?小姑說他對你印象很好,想同你交往,你回去一趟吧。”
“爸,我現在的條件難道只能嫁個二婚的,好歹,我還是個黃花閨女。“最後的話說得有點虛。
“你以為哪,你都30歲了,就像晚市那些菜,蔫不垃圾,倒貼人都不一定想要。”
“啊?”
父親看她茫然,說:爸也不想強迫你,你要沒感情,就陳劍。
“爸,怎麼我非得嫁那些不是離婚就是喪偶的,我就沒單身的喜歡?”
“問你啊,有最好。什麼時代,老爸還要為你操心這種破事。人家女孩子不要把自己嫁得太利索啊。”
語聲忽然語塞。馮至鳴是不是呢,懷了他的孩子,卻對他們的將來一點信心都沒有。想到孩子,又憂鬱了。怎麼跟家裡人說。
最後只能催父親去睡覺。
她失眠。想爬起來給馮至鳴打電話,看看時間,他估計在睡夢中,作罷了。
幾日後,瞅了個空。語聲去見史若吟。
史若吟側躺在床上,看窗外的麗日晴空。未化妝的臉慘白如鬼魅。
聽到她進來的動靜,她也沒怎麼動,眼光慘淡。
語聲放下水果和鮮花。在寂靜中,聽時光的腳步,一時也無話。
“日子真美好。”史若吟突然說。
語聲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能見一汪淡淡的藍,幾絲白雲嫋嫋挪挪。銀杏蕭疏的影子剛好探到窗臺。鴿子偶爾掠過,揚起生命的哨音。萬事萬物都在勃勃地生長。
日子真美好。這話從史若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