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說。
的確是。語聲順勢瞅過去,方圓的確胖了不少。
“哎,反正一人過,暴飲暴食,不在乎了。”方圓打著哈哈說。
語聲訥訥說:對不起。
方圓說:對不起啥啊。想明白了,感情不能勉強。至鳴說,愛是個天平,付出越重越失衡。
終歸我有責任。語聲又說。
算啦。陳劍,我也不再怪他。說起來,只是我沒有本事。方圓爽利地笑了笑,似乎雲淡風輕。
但並不是,不久,她又露出了惘然,看著自己的手指,說:我這輩子,想來想去,最快樂和最痛苦的日子都是和陳劍在一起度過的。我很真切地愛過陳劍,失去了到現在還耿耿於懷。你說他怎麼能做到這樣呢,不愛我,卻能儘自己所能給我愛的感覺。無微不至的照顧。真的是除了愛什麼都給了。可是呢,越這樣我就越貪,痛苦就這麼來了。我為什麼傻得去懷別人的孩子。那是因為他喜歡小孩。很喜歡。我們親戚家的小孩都跟他處得很好。但是,他卻只想要文語聲的孩子。不肯跟我同房。我也一俗人,有慾望,又想用孩子去軟化他,當然也想用孩子嚇走你。結果適得其反。我和他現在做朋友,我懶得做生意,有時讓他代為打點,他不在了,我幹起活也很吃力,總到這樣的時候,就唸叨起他。想想真遺憾,沒辦法俘虜他的心。愛真的很頑固,卻又特無情。跟你說吧,他其實也很累。對我負疚,要對我好,可對我好又對你負疚,他的日子就在煎熬。我都看不下去,最後放手,也是為了解脫他的痛苦。你們怎麼樣啊?有沒有希望?
語聲靜靜說:只是盡點力而已。沒別的意思。
方圓重重嘆了口氣,無限的感觸,自己依依不捨讓出去了,可人家卻不要了,這滋味實在不大好。可感情在流動的時間中從來說不清。
“現在挺想念至鳴的。”一陣後,方圓突然說。
哦?語聲情不自禁抬起頭,巴巴看她。
“以前,我有什麼不開心的跟他說說就好,他嘴巴兇,聽得讓人生氣,可事後一琢磨未嘗沒道理。”
是,他是那樣的。語聲在心裡木木說。
“那起惡性壓價風波,至鳴擺平了。好像短期內回不來。舅舅不讓回。”
“聽舅媽說,至鳴把杜若找到了。杜若在讀書,似乎想轉到舊金山。你知不知道馮氏海外總部在舊金山。”
“語聲,私底下我很樂意撮合你和至鳴,我自私嗎,想陳劍死心;可是實話說,我還是覺得至鳴與杜若會更配一些,你懂嗎?不是說身份,我總覺得至鳴該找個清白點的女孩子。我心疼他。這話,你聽得難過吧。”
語聲微微搖頭。不難過。馮至鳴要什麼他自己應該比別人更清楚,她也犯不著因此自尋煩惱。
後來,方圓見著她都會聊上幾句馮至鳴,話題脫不開他的歷任女友,但中心是杜若,美貌、教養、好家世。有陣子,她都會想她是否是馮家倫派來的臥底,但她的說服工作顯然並沒什麼成效,因為語聲夠清楚自己。堅持兩個“凡是”,凡是他的話題她都聽得津津有味,凡是涉及人身攻擊,她都不以為意。
吃飯的時候,陳劍突說:半小時了,你一句話也沒說。想什麼?
她抬起頭,說:我在想今後回老家呢還是去哪裡。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
“留星辰吧。危機會應付過去,公司前景會明朗的。”陳劍說。
語聲笑,說,我知道但凡你有一口飯吃絕不會讓我餓著,是不?
陳劍微笑點頭。
“我還是學著自己養活自己吧。”語聲自嘲。忽然抬頭,說,“恩,你要去美國?”
“一週後走。”
“來得及捎上我麼?”
“你要去?”陳劍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