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但是,對方回答他,我肯定你的魄力和使命感,才投了你。但是歸根結底,做生意,還是不願做虧本的買賣。我先拭目以待。言下之意,情況不好,就跟撤。
他確實焦頭爛額。
但是這樣的窘境卻反激發了他的鬥志。
不會無路可走。他想。
但是情形確實不太妙,人心惶惶的結果,就是馮氏好幾個股票全線下滑。父親高血壓犯病。
董事會上,陳劍主張,將HU3賣掉。此議一出。董事會成員紛紛附和。
似乎山窮水盡也只有這一招,但是,陳劍怎知他為這個計劃付了多少心血。站在高科技前端的研發,果真只是站在地獄的入口處麼?可是大家都擔驚受怕規避風險,那麼中國也只能做永恆的世界工廠。
他說:有願意要這燙手山芋的嗎?
陳劍說:應該有。
他說:麻煩你聯絡此事。
很捨不得,但是無路可走,只能將自己的孩子硬生生送人,總勝於被扼殺於襁褓。
他還未放棄,與境外注資機構聯絡。
一日黃昏,語聲打來電話,巧笑說:日理萬機的馮大公子,介不介意小女子霸佔你的週末?
他一邊繼續先前的活一邊回,怎麼霸佔。身體還是其他?
她叫,哎,你怎麼還能貧。
他說不你引我想入非非嗎。收拾下文牘,說:頭次主動想我,很高興,說吧,打算怎麼霸佔我?
她說,別得寸進尺啊,本來想做菜給你吃,這會,惹毛我了,你沒口福。
他說:賠罪可以嗎。善良美麗且溫柔的文小姐,行行好,賞鄙人一口飯吃吧。
她裝模作樣說:好吧,知錯能改好孩子,那就來吧。
他知道語聲在故意舒解他的壓力,心裡不由暖和起來。
路上,母親來電,說:來醫院一趟,你姑來看你爸了。
他只好拐去醫院。順便給語聲電話解釋了下。稱晚些去,囑她先吃。
姑和方圓來了。在床邊問候父親的病情,母親做著解釋。他進去時,姑臉上露出一抹意義難明的笑,說:至鳴,最近還好嗎?
他說:還不錯。
父親說:不錯什麼呀。我都要被這敗家子活活氣死了。
姑說:至鳴,有什麼要幫的,儘管說。
至鳴略略笑了下,說,多謝。其實他很明白姑的心思。只伺馮氏股票跌至谷底,全面收購。這會來,不是真心探視,大約只是抱著刺探的目的。
也不好辜負她,說:目前已取得貝諾的口頭協議,他們將補足史氏抽掉的部分。
果然姑稍稍變色,但迅速展顏笑道,那就好。我說至鳴總會有辦法。
父親臉露詫異。
至鳴點點頭,說:爸,你安心養病,我頂著。然後抽出煙,說:你們聊。我出去一下。便去走廊。
其實,他並未取得任何投資承諾。但是已經透過媒體透露了風聲。為了阻止股票下滑態勢。
與史若吟分手的決定一出,他就知道必須有足夠的魄力與能力來應對危機。他做夠了準備,但是態勢依然嚴峻。他已經風聞陳劍在與史正雄談判,具體密謀什麼不得而知,但是與他總是脫不了關係,趁虛而入,落井下石,侍強凌弱,生意場上永遠通行血淋淋的叢林規則。
煙霧繚繞。他沉思。
不久,方圓出來,到他身邊,說:挺不好過吧。
他說,會過去的。
她說,真有你的,不過我眼中的馮至鳴大概就是這樣子。不過話說回來,感情真的不能培養?
他說:問你啊,你跟陳劍培養得怎樣。
方圓臉色立即慘白,苦笑說:是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