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怎麼沒來?至鳴問。
他……方圓吞吐了,神情有點不安。
至鳴心內瞭然,說:其實方圓,有些東西不需要處心積慮,我對馮家的東西半分興趣也沒有。如果你想要,我未必不能給你。
至鳴。方圓又囁嚅,說,我,你知道,我沒什麼,就我媽她心裡不平。
那麼光明正大的施展拳腳吧,不要笑裡藏刀啊。我爸老了,他渴望親情。對你們可沒有任何防範。我告辭。
至鳴。方圓還在叫。
他進入病房。姑恰巧準備告辭,又虛假地寒暄一番。
他陪父母呆了陣,略微安慰幾句。便託詞走了。
到語聲那裡,差不多十點了。
隔了挺長時間,她才過來開門,邊還揉著眼睛。
他直接攬住她,親了下她的額,說:睡了?小懶豬。
她作了個鬼臉,說:能不能,不要一上來就吃我豆腐。
他說你不覺得這氣氛很像妻子迎接丈夫嗎。
她撇嘴,說:充其量情婦等待臨幸。
哦,那麼,你是嗎?他依舊油滑。
她頭一低,說,再胡說八道,要趕你出去了。
進屋,桌子上擺了好幾道菜。菜式看上去很清雅。
她努努嘴,說:冷了。我熱一下。
便端了去廚房。
他脫了外衣。過去幫她忙。說:你,沒吃?
她笑說:請你嘛,我怎能先吃。我知道你一定會空著肚子來的,所以等你了。
他心又暖了暖,覺得這幾日的陰霾倏忽散了。
吃飯的時候,她給他夾菜,說:你瘦了。
他說:現在是最完美的身材。你不覺得?
她說:恩,胖一點好。我會安心一點。
他說你擔心我?
她說,不,我不擔心,我知道你會處理好的。只是我總是覺得很抱歉。
語聲,至鳴看著她,說:你不需要有壓力,因為跟你其實沒什麼關係。我只是想去追求我要的生活。財富,如果需要以葬送一個人一生的幸福為代價才能取得,那麼財富還有什麼意義?我一直非常討厭做生意,並不是我不能做好,而是當中太多爾虞我詐,需要心變冷,變硬。我還不想。我知道很困難,擁有一份為人子的責任,但是,任何事情也該有個限度。這次挑戰,我願意接受。
恩。語聲點點頭,說:我相信你。你不會輕易被打倒。
至鳴看語聲清澈的眼睛,心裡流竄了一股從未有過的溫情。心就像回到了家,暖烘烘的,非常柔軟。
好不好吃。語聲避過他的眼光,說。
很好吃。語聲,我覺得我又喜歡你一點了。
哦,她乾巴巴地答。沒看他,往嘴裡塞了點東西,含混著說:你要是生在普通人家多好。
好什麼。
我就倒追你啊,我現在迫不及待想嫁人。
是嗎,填補陳劍不在的空白?
她突沉默。
他緩和氣氛,說,我不介意,追啊。我等著。
她嘲弄的笑,說:免了。麻煩。還是做朋友。
是嗎?朋友。怎樣的朋友。他笑容邪起來。
她頭又一低。空氣裡有淡淡的花香,混合著淡淡的曖昧。孤男寡女,眼波流動、舉首投足間彷彿都是誘惑。不動聲色的,令人發癢的誘惑。
吃好飯。她在廚房磨蹭。洗碗洗鍋外擦油煙,平時很懶的她搞得跟小時工似的賣力。
再多的活也有完的時候,而他在外邊似還沒告辭的意思。
她不得已出去,做個手勢,說:回去吧。
他說:你在害怕什麼。
她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