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嬌被雨淋病了,躺在床上,身上的痛遠沒有心裡的疼要來的重些,“公主,娘娘來了。”
雅嬌將臉撇到一邊,用錦帕擦去淚水,“阿孃,您來了。”
“這是怎麼了?快躺下,你們這些個做奴才的是怎麼照顧的,看看公主蠟黃的小臉,本宮真是心疼,算了,都退下吧。”看著一屋子奴婢嚇得哆哆嗦嗦的樣子,可見玲昭儀平日裡是何等的威嚴。
看著四下無人,玲昭儀終於開口了,“孩子,阿孃知道你並不喜歡我,可今天的事情,阿孃必須要告訴你,是關於你父皇要為你擇婿的事情。”
“是阿孃幫助父皇定下的吧,是哪位將相府上的公子。”雅嬌的態度不卑不亢,卻充滿了敵意。
玲昭儀深知自己與女兒的心結已經很難開啟,“不管你相信與否,我都要告訴你,你父皇要將嫁到漢朝陪君伴駕,阿孃已經想盡辦法,終不能讓他改變心意,要知道漢朝的皇上已是知天命的年齡,阿孃不想讓你以後常伴孤燈,當孃的沒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
“原來我也逃脫不了和親的命運,原本想著我會比二皇嫂的命要好些,誰能想到,我比她還要悲慘,二哥好歹是年輕氣盛,才學出眾,而我卻是嫁給個半大老頭子,這就是我的宿命。”雅嬌情急之下幾聲咳嗽,胸口一陣熱浪,一口鮮紅的血液噴灑出來。
玲昭儀的眼淚奪眶而出,“傳御醫,傳御醫。”大家好一陣兒手忙腳亂,雅嬌睜開空洞的眼睛,說的第一句就是,“我怎麼還活著,不如死了的好。”
玲昭儀擦拭著淚水,“不要擔心,阿孃就是憑盡全力,也要保你周全,眼下,阿孃需要你的配合。”
“父皇定下的事情何時改變過,我們不必徒勞了,就讓大漢朝的皇上拿走我這副軀殼算了。”雅嬌已經有了赴死的心思,玲昭儀更加的心急如焚。
“你聽著,阿孃知道你喜歡那個阿莊,你要趕緊養好身體,明日是大哥的大婚之日,我會欽定阿莊為阿巴圖替酒,到時候……只要按照阿孃的意思去辦,阿孃保你能如願以償。”
“阿孃,你真的原意幫我,一直以來總以為你是看重權屬之人,我不過是你拉攏皇上的一條線索罷了。”雅嬌說出自己的心裡話。
玲昭儀愛撫著女兒略微憔悴的容顏,“天下父母哪有不愛惜孩子的,阿孃之所以讓你如此去討好別人,用盡心機打敗對手,不過也是為了生存,這個宮牆,即便你不想去爭,也會有人逼著你去爭的,你可還記得,小時候,你父皇連續一年沒有來過阿孃的寢宮,你想喝碗魚翅羹,都要阿孃放下顏面去求別人,寄人籬下的日子,我感到了從未有過的羞愧,不是阿孃不能吃苦,是阿孃要讓你活著有尊嚴。”
雅嬌撲進了她的懷裡,母女兩個終於冰釋前嫌,重新走在了一起。阿莊準備了一切,就等帝聯新婚當晚趁著阿巴圖酒醉下手,鴻禧也做著自己打算,他已經打聽清楚帝聯失去記憶的經過,心裡盤算著,從那裡下手,能夠讓帝聯恢復記憶。
古瓦國雖談不上大國,皇上可是按照太子的禮儀為阿巴圖主持婚禮,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朝中老臣也議論紛紛,私下揣測皇上的用意。阿壩民和阿布林作為兄弟也坐在前排,帝聯緩步上前,阿巴圖站在鮮花鋪滿的地毯前等待著帝聯,她羞澀的笑容,微微低垂的額頭,到恰到好處讓在場的人讚不絕口。
太陽越來越大,慢慢的爬到帝聯的頭頂,刺眼的陽光讓原本就有些體力不支的她,更加的吃力了,好歹快到了,帝聯想著加快了腳下的步子,一陣眩暈不偏不倚,挑了這個時候襲擊了帝聯,她來不及說什麼,整個人都摔倒在那裡。
阿巴圖瘋狂的奔跑過來,抱起帝聯,皇上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趕忙喊御醫上前把脈,沒有屏風遮掩,沒有暖床鋪蓋,帝聯就穩穩的躺在阿巴圖的懷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