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事為重,科考這三甲定下了,餘下的人,曹恆交給他們去定。
曹恆這樣的態度,算是讓一群被兩個女郎奪了三甲之二的眾人緩回了一口氣。
恭送曹恆離開,然後七嘴八舌的圍著政事堂諸公問起眼下他們手裡,究竟有多少名單準備錄取。
「公佈出來之後,諸位就會知道,現在問來又有什麼用?」作為禮部尚書,負責科考之事的荀輯如今頭大得厲害,所以十分不客氣地衝著圍過來的人吼了一句。
「荀尚書,這三甲其二都叫兩個女郎奪了。」有人幽幽地吐了這麼一句,荀輯冷哼一聲,「這有什麼,難道不是很正常?陛下也好,先帝也罷,都是女帝。女將,女相,女官,你們都不少見了,怎麼突然大驚小怪。」
話都是學著曹恆說的,細細一想還真是那麼一回事,荀輯也就拿來毫不客氣地懟了一旁的人。
楊修與荀顗都瞥了荀輯一眼,似是在無聲地說,你這變得挺快的,先前是哪個對女官這事牴觸來著?
荀輯其實也是就昨天的事回家問了自家的親爹荀攸一回。
荀攸在曹盼去後傷心得大病了一場,眼下臥榻靜養,沒什麼事荀輯是不願意去打擾荀攸的。
但是曹恆改科舉這事,怎麼想都覺得有些不安心,故而荀攸是不由分說的去找了荀攸,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得一清二楚,連帶墨問的猜測,若是這第一個狀元真是點成了女郎會有什麼樣的擔憂,他都一道說了出來。
結果,被荀修噴了一臉,真的,從來沒有噴得那麼厲害過!
「你是不是蠢?先帝是女郎,如今的陛下也是女郎,你到現在還在糾結男女之事。你就不明白,大魏已經不是先前的朝代?陛下任人由賢,舉才而用,無論男女。」
「你們死盯著人家女郎奪了狀元,得了鼎元,怎麼不好好地自我反省一下,為什麼女郎能得鼎元,你們郎君不行?」
「鼎元這事,並非陛下一人定下的,這是滿朝文武一塊閱卷後定下的,你們自己定下的東西,轉過了頭又因為那是一個女郎而想改了之前的決定,推翻之前說過的話。」
「話出即如潑水,覆水難收。你想說陛下偏於女郎,真下心存偏袒的人不是陛下,而是你,是你們,懂嗎?」
荀攸活了那麼長,見過的人跟事不要太多,荀輯的話一出來,他是立刻由他想到了如今滿朝眾臣的態度,想到了,這心裡就止不住地冷笑。
「世族,寒門。我從來沒有教過你,把自己當作高高在上的世族弟子,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吧?」荀攸那眼中的冷意直射,詢問了荀輯一句。
荀輯倍老實地道:「父親自小教我,三人行則必有我師。我們荀家雖是百年世族,未必見得我們就高高在上,無人能敵。」
「好,總算你還記得我這話,也算是不錯。既然你還記得三人行則必有我師這句話,你更該懂得,無論是誰當的狀元,皆以其才而定,狀元並不是隨意點的對嗎?」荀攸再次重問了一句。
「確實不是。」正是因為不是隨便點的,荀輯才會因為沒有辦法推翻這個結果,這才急吼吼的跑了來,想著從親爹這裡能得一個好主意,一個可以讓他把這件事解決的好主意。
荀攸道:「你們這些人,是不是在先帝去後,動了不少的歪心思?」
多少還是動了點歪心思的荀輯心頭跳動了半響,最後乾巴巴地道:「父親是知道的,不少世族,都想復昔日的光榮。」
「世世卿,世襲往替?」荀攸涼涼的問了這八個字,荀輯覺得一股冷意從後背竄上。
「是,是!」雖然覺得親爹現在看起來可怕,荀輯還是乖乖地從實回答。
荀攸瞥了他一眼,「你也想如此?」
本能想說沒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