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你要喝些水麼?”湛碧筠抹去臉上的淚水,關切地問道。
裴羲何點點頭,低聲道:“多謝!”
“我該謝謝你才是!”湛碧筠搖搖頭,把水遞到他嘴邊。
裴羲何喝了些水,便欲撐著身子坐起來。
湛碧筠忙道:“裴公子,你再躺一會兒,歇息片刻,好麼?”
“你也很累了,我再躺一會兒,你可能都站不起來了!”
“裴公子,你何必如此客氣?!”湛碧筠嘆一口氣道,“不如這樣,我放你躺在地上,可好?”
“嗯,也好!”裴羲何點點頭。
便聽得一聲輕笑從頭頂上傳來:“要我幫忙麼?”
二人都是一驚,可是裴羲何隨即便聽出了那個清揚悅耳的聲音是誰,不由驚喜地笑道:“賢弟,你怎麼來啦?”
謝輕塵從樹頂輕輕躍下來,促狹地笑道:“小弟貿然現身,不知有沒有打擾二位?”
湛碧筠不由紅了臉道:“謝公子,你——”
謝輕塵看她紅了臉,也不好意思再開玩笑,忙道:“來,我幫你把大哥移開!”
“多謝啦!”湛碧筠看著他搬起裴羲何的身子,忙把一件外衣疊得平平整整放在地上。
謝輕塵於是把裴羲何放下來,看到他渾身血跡斑斑,臉色蒼白,不覺擔心地問道:“大哥傷勢如何?”
湛碧筠揉揉雙腿,嘆一口氣道:“裴公子後心被敵人砍了一刀,肩頭連著前胸也被劃傷了。我雖然替他包紮好了,可是大約流血太多,他方才暈過去了。”
“哦!”謝輕塵點點頭,道,“我們在泰山腳下,遇到一名‘鐵鷹幫’的弟子,他跟我們大略說了那晚的情形。因為擔心你們的處境,我們才一路追蹤到此!還好,終於找到你們啦!”
“可是怎麼只有你一個人?越姑娘呢?”湛碧筠忙問道。
“她和茉莉在下游,我是看到水裡的血跡才過來的!”謝輕塵又問道,“和你們交手的都是什麼人?所為何事?”
湛碧筠道:“謝公子,你有所不知,是天山派幾名弟子無意中在江南撞見天劍,他們便設計搶了來。也不知魔教那幫妖女怎麼訊息那麼靈通,一路追蹤前來搶奪。天山派的弟子急忙向本門求援,可不曾想援兵還沒到,就先遭到魔教的伏擊,可巧正好遇著我們和‘太行刀’與‘鐵鷹幫’一路返回。那時我們還不知道雙方為何廝殺,因為看到武林同道遭遇魔教追殺,便仗義援手。
“正好天山派的新任掌門親自趕來援手,聽到他們的對答,我們才知道原委。那時也顧不得天劍如何,大家忙著合力對付魔教。本來眼看勝利在望,可誰知‘千龍門’的又半路殺了出來!
“天山派的袁少俠便揹著天劍和孫掌門他們率先殺出重圍去,我們看到魔教的兩大護法尾隨而去,便也一起追了上去。不想又遇到一夥神秘的蒙面人伏擊,那些人武功路數很陌生,可是一個個都格外勇猛狠辣,於是大家都被打散了,也不知天山派那幾位到哪裡去了。
“我和裴公子一路追尋,在這裡又遇到那些蒙面人。從沒見過那樣拼命的傢伙,我險些被人家一劍穿心而過,為了救我,裴公子身負重傷卻兀自勇戰不休。他們也傷亡慘重,眼看我們身上又沒有天劍,這才不再纏鬥,徑自離去了!”
謝輕塵點點頭,又看到湛碧筠身上也有好幾處傷口,左臂上還包紮了一道,於是問道:“湛姑娘也受傷了麼?”
“都是小傷,不礙事的。”湛碧筠搖搖頭道。
“你們還沒有吃東西吧?”謝輕塵看看裴羲何又有些昏昏欲睡的樣子,忙又問道。
湛碧筠苦笑一下:“除了這張裴公子看得比性命還重要的琴,我們的東西都不知丟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