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錢,你不是說見過很多流浪兒嗎?當時我就決定辦一個濟善堂,專門收留可憐的小娃娃,可是我請戶部侍郎幫我算過,那可不是一筆小錢能辦到的,今天恰好碰到錢多得沒處使的了,咱們跟他去,然後劫富濟貧,好不好?”
守義鄭重點頭,手按在劍上看著李耀堂,“請吧,李大人!”
李耀堂哭笑不得,簡直遭了劫持般把兩人帶到自己的居所,聽寶兒從進門開始就一路冷哼,李耀堂生出莫名的罪惡感,想起寶兒幼年的遭遇,又覺得無限愧疚,但是當年的自己的確愛莫能助,如果是現在,別說這麼尋常的一套四合院,就是高樓亭臺、金屋華宇,只要寶兒喜歡,他都能輕易付予。
僕從奉上茶點,寶兒撇嘴,“舒州有名的漿心果子,十色十味,其中有一道奶心冰果,冬日裡,尋常人家也能模仿了做得三分象,但要十分俱全就是富貴人家也不能夠,只有尊貴王家才能在夏日裡也吃到頂級冰果,至於你擺出來的嘛……”
寶兒拈起一個丟進嘴裡,連嚼邊點頭,“絕對正宗,絕對不是外頭凍了一夜出來的,絕對是冰釜裡現制的,但是玉米棒,你哪來的冰釜?當然以你家的財力,就是建幾個冰窖也不難,可是除皇家和少數幾個王爺家裡能夠建冰窖、用冰釜,其餘人家自行此類事,嚴重點兒,可能會舉家砍頭的哦!”
寶兒嬉笑調侃,李耀堂卻臉色刷白,強笑道:“君上說笑罷了,下官哪敢以身觸法?這道奶心冰果原是借了寧王府冰窖才能製作……”
“你也很敬慕寧王爺嗎?經常去參拜行賄,然後錢權結合、互惠互利,沒事時一起研製美食,還用他家冰窖做了這麼正宗的冰果,你們可算志同道合的忘年之交,對吧?”
“呃……”李耀堂語塞,記憶中的寶兒不是這般伶牙利齒,甚至在言語中充滿了無限敵意,難道還在記恨當年的事?
“下官並不常去寧王府,昨日也是幾個同僚相約而去,原是寧王爺發帖請宴,之前又著人吩咐下官處的廚子去幫忙,因此才有這了這些個冰果。”
“那不一樣嗎?你幫他在宴席上新增正宗舒州美食,他把吃不掉的剩菜果子送給你,方便你擺用待客,所以你們互惠互利,我也沒說錯啊!”
李耀堂無語,寶兒又拈一塊點心放嘴裡嚼著,笑道:“皇上跟我都很沒面子哎,寧王爺辦宴請客,我們既沒收到請帖,也沒得到口信,當然最慘的是皇上,論理,皇上是寧王爺的女婿,卻完全沒有得到岳父的喜歡哎好像!”
“呃……”李耀堂苦笑,覺得寶兒一直在找茬,卻又沒有特定針對誰,彷彿逮著誰就是誰,這一點,又跟記憶中的寶兒完全吻合。
“下官方才就說有要事回稟,恰巧君上也對寧王爺不予致信感到疑惑,其實下官也有疑慮在心,寧王爺是為宮中外孫私辦滿月宴,以王爺身份倒也無咎可詢,只是帖至百官還是略顯不當,因此下官猜測,寧王爺是藉著辦宴暗示百官,等到收假上朝之日,恐怕就會有奏本上殿,應該是奏請君上為二皇子補辦滿月宴。”
李耀堂說到此處,小心打量寶兒,見寶兒慢慢嘟了嘴,可見心中不悅,因此不敢再往下說。
寶兒悶悶地吃了好幾塊點心才漸次展顏,衝李耀堂笑了笑,道:“謝謝你告訴我這個,可見你還是念著點兒同鄉情分,而我之前會那麼可惡,是因為我懷疑當日回京路上是你出賣我,害我被蜀王餘孽綁架,但你今天的表現還不錯,所以我大概小人之心了,你不要跟我計較,只是我之前說的劫富濟貧你必須當回事兒,所以你拿個百十萬銀票出來吧,我會在濟善堂的功德碑上第一個刻你的名字,如果你想低調點兒,我就刻上李大善人,你說好嗎?”
李耀堂哭笑不得,吩咐管家取了銀票來,雙手奉上,道:“不用記名掛功了,寶……君上高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