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不無趣味地看著男孩,心裡想的則是同樣作過女娃打扮的寶寶,因此不由輕笑出聲,問道:“叫什麼名字?”
男孩跪首答話,“回皇上,臣叫寧清。”
“是麼?”鳳天翼這話不明意味,隨即卻笑道:“你是庶出,且無功名,卻自稱臣,想是有一番報國之心,朕倒有心成全,只不知你可有所學?”
寧清不敢擅答,寧王爺代言,只說此子雖別居,倒也請了先生如常教學,鳳天翼笑問,“可會撫琴?”
寧清自答略通一二,鳳天翼微笑審視半晌,起身道:“朕有些乏了,你們可再隨意用些,明日辰時,寧清去內侍值房報到,職位……”
鳳天翼想到什麼似的笑了笑,淡淡吐出兩個字,“侍琴。”
前所未有的職位,但也是皇恩,寧王爺一家叩禮拜謝,怡貴妃則是喜憂參半,寧清能得到皇上的青睞自然很好,但也證明皇上偏好男色,似她這般天下無雙的才貌,在皇上看來,竟不如寧清這種庶出的賤人,又或者正是賤人才能狐媚惑主,那就坐山觀虎鬥,寧清,寶常侍,誰輸誰贏不重要,反正兩個都要死!
寶兒聽說皇上添了新的內侍,這本是平常而乏味的事,但是宮人們傳得沸沸揚揚,而且說那個新的內侍是皇上的新寵?
“侍琴是幾品官啊,守義哥?”
“從五品吧,應該是。”
“跟我一樣哎!”寶兒高興了,接過水瓢給桃樹澆灌,之前他都在發呆,現在心情好些了,所以履行照顧小桃的義務,可是沒澆兩下又鬱悶了。
“大家都說,那個叫寧清的侍琴是皇上的男寵,真的假的?”
守義心裡雖有幾分估量,但是不能明言,因此沉默不答,寶兒也默了一陣,冷哼道:“我對守義哥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可是守義哥不愧是宮裡的老人,跟福公公一樣,都不願跟我坦誠相待,可是你才二十七八就已經四五十的處世之道了,不怕過早衰老嗎?所以告訴我好不好,寧侍琴是不是男寵?”
“奴才不知,但您可以自己去弄個清楚。”這已經是守義坦誠的極限,因為已經有了教唆主子的嫌疑。
寶兒卻十分為難,“我不敢去查證啊,如果他真是皇上的男寵,我去找他搭話,他會不會以為我是去嚇唬他?因為根據相關傳聞,我也是男寵,而且是前輩,如果他是性情中人,肯定願意跟我交朋友,但如果不是呢?完全會以為我是去訓話什麼的,就象我總是被皇上的嬪妃們教訓那樣,我不希望自己的形象在他人的心中也是那麼不堪,所以你幫我去弄清好不好?”
守義抿嘴忍下笑意,道:“您自己去,不管有什麼誤會,甚至當場就能澄清,奴才若替您去,只怕一來就是誤會,譬如當初奴才奉了皇后的命令叫您去鳳棲宮說話,那便是著人聽訓的意思,今番奴才若替您去寧侍琴那兒,在他看來,便是您要教誨於他,因此奴才不能替您去。”
寶兒點頭,“你考慮得很周到,既顧全了他的感受,也替我的形象作了考慮,那麼你再替我想個周全點的法子好嗎?你知道的嘛,皇上這幾天有事沒事都召他去侍候,甚至邀請我也去聽琴,很詭異好不好?”
守義心道,您不生氣不發火不吃醋,皇上才覺得詭異呢!
“奴才覺得,您應該接受皇上的邀請。”
“又不是吃東西的邀請,那是聽琴好吧?很無聊哎,或者你想聽?”
“呃……嗯。”守義含糊應答,也罷,算是給主子一個理由吧!
寶兒不負所望,果然義氣道:“既然你想聽琴,我們就去聽吧!昨晚皇上還問我今天要幹嗎,我說要來琴心殿照顧小桃,他也說要在琴心殿的臨波亭納涼聽琴,現在應該還沒散吧?走,我們也去!”
寶兒搶過守義手上的水瓢扔在桶裡,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