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錯上加錯啊。
賙濟揚表示很無辜,“我哪能知道你下一句會說什麼?”居然怪起他來了,他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清楚知道他下一句會石破天驚。
厲衡又垂下頭去,嘆氣,完了,這回不知道要說多少好話才能哄回來了。就在他搖頭晃腦,自責得要捶胸頓足的時刻,他的好朋友鐵哥們又輕描淡寫地給他補了一刀:
“剛剛我離開的時候,聽到她在哭。”
“什麼?”厲衡跳起來,“你剛剛怎麼不說?我看她去。”說著就要往外走。
賙濟揚拉住他,“你能不能別這麼衝動,這會子她肯定已經睡了。你是嫌她今天血流的不夠多麼?”
厲衡最終還是沒有衝動地跑出去。
一夜難眠。
第二天厲衡和賙濟揚都起得很早,一起晨練,吃了早餐,然後一起去醫院。
蘇純昨晚哭了很久,之後還想了很久的事情,她睡著的時候天已經差不多要亮了。
厲衡和賙濟揚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看護正好出來買早點,看到他們兩個,主動跟他們說起蘇純的情況。
“昨晚一直沒睡,四點多才睡著的,你們先別進去吧,讓她多睡一會兒。”
厲衡心裡不好受,流了那麼多血還失眠,她那個身子骨經得起這麼折騰麼?都是他的錯啊,可現在自責也沒有用了。
賙濟揚拍拍他肩膀,“去我辦公室坐一會吧。”
厲衡點點頭,只能這樣了,他又回頭跟看護囑咐了一聲,蘇純醒後告訴他。
看護點頭應允,厲衡這才跟著賙濟揚走了。
蘇純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九點半,病房裡窗簾緊密地合著,室內光線暗淡並不顯得有多亮。睜開眼睛看到陌生的環境,她有一瞬間反應不過來,過了會,終於看清自己所在的地方。
“你醒了?”看護就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看雜誌,見她醒了立刻放下走過去。“感覺怎麼樣?頭暈麼?我扶你。”
蘇純坐起來,看護問她要不要把水端過來給她洗漱,蘇純擺擺手,“不用,我可以自己過去。”許是昨晚失血過多,站起來的時候她感覺腦袋有點暈乎。
看護一直扶著她,把她扶進衛生間,又幫忙擠好牙膏放好熱水,站在一旁等她洗漱好又扶她回到床上。
蘇純醒了就不想再睡下,看護幫她把床搖起來,在後背墊了個枕頭讓她半靠著。
“蘇老師,你想吃點什麼?”
蘇純抿嘴想了想,她昨晚喝了不少酒,也沒有吃別的東西,胃裡不是很舒服,“幫我買點粥吧。”
“皮蛋瘦肉粥可行?”
“好,麻煩你。”
看護走後,蘇純靠在床上想事情。待會吃完早飯,她去打聽一下蔣雨墨住哪間病房,雖然昨天晚上他們說他沒什麼大礙,不過她還是想親自去看看,更重要的是,有些事情她想當面和他說清楚,像昨晚那種事情以後不要再發生了,傷不起。
其實都怪厲衡那個莽撞的傢伙,若不是他突然冒出來把人打了,她跟蔣雨墨的誤會也許不會發生,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想起來就氣人。
就在她心裡把他罵了八百字的時候,房門推開了。她抬頭看過去,愣了,送早餐的人變成了厲衡。
“我在樓下碰到看護大姐,順路帶過來了。”厲衡見她不說話笑著解釋起來,一張臉笑嘻嘻的,努力維持著輕鬆自然。
蘇純哪能不知道這裡面的事情,她沒甩他,甚至把臉別過去了。
厲衡當做什麼也沒看見,這個時候他只能讓自己厚著臉皮故作輕鬆,他走過去把床上的板支起來,然後把粥放上去開啟,用小勺舀了一口,放在嘴邊吹了吹,又碰碰自己的嘴唇試了試溫度,最後才伸過去喂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