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誰點了首歌,也沒唱。
只有舒緩的鋼琴伴奏聲,蘇御坐在沙發上,笑容淺了些,但仍舊是笑著的。
他說:「舟哥,我高興,我是真的高興。」
他還說:「我是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人。可我不能害了她。」
「我現在這樣,她要是跟了我,只會受委屈。」
「我跟你不同,我沒你那麼牛逼的能力,我草包一個。」
「我也不是江苑,沒有她那麼不顧一切的勇氣。」
他怎麼就偏偏姓蘇呢。
但他還是高興的。
高興她終於找到一個靠譜的人,而不是在他這樣的爛人身上耗費時間。
多久了,三年多了吧。
賀輕舟想安慰他,想起自己都他媽愛而不得,哪來的立場去安慰別人。
笑了一下,倒是接過他給自己倒的酒,仰頭一口飲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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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茗婚禮那天,他們都去了。
賀輕舟總是不放棄一丁點可能知道江苑訊息的機會,他旁敲側擊的問過周嘉茗了。
她面帶難色,和她道歉,說她也不知道。
江苑剛出國的那段時間是有聯絡的,但是那地方的訊號時好時壞,往後就漸漸斷了訊息。
聽到她的話,賀輕舟面上倒是沒有顯出異樣。
心卻往下沉了幾分。
他總害怕,害怕江苑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受苦受累。
那些難民國的環境都不好,在那樣的處境之下,極其容易發生□□。
這些年漫無目的的等下來,他的心境也逐漸發生了改變。
從希望江苑早日回來,回到他身邊。變成了希望她平安。
音樂奏起,周嘉茗挽著他爸的胳膊從門後進來,走上紅毯,新郎站在紅毯盡頭往回望,滿心滿眼的全是她一個人。
蘇御就站在臺下看著,他和其他賓客一起鼓掌祝賀。
他和賀輕舟說:「她穿婚紗真好看,要是站在她身邊的那個人,是我就好了。
我也想穿黑西服被她挽著。
他沒心沒肺的笑著,是他慣有的嬉皮笑臉,沒個正形:「哪怕是當她爸,被她挽著入場也行啊。
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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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輕舟沒了江苑的聯絡方式,想她了,也只能給她的微博發私信。
哪怕永遠都是未讀。
——周嘉茗結婚了。
——如果你在場的話,應該會很高興吧。
——今天北城大太陽,天氣不錯,晚上也能看見星星,月亮很圓。
——剛剛讓阿姨給我煮了碗餃子,可總覺得味道不對,和你那天煮給我吃的不一樣。直到她去超市買了一袋速凍的。
——江苑,記得按時吃飯。
海外市場早就開拓了,如今新專案開始試水,賀輕舟乾脆在美國短住了一段時間。
平日裡常有金髮碧眼的美女偷偷往他外套裡塞個房卡,留個電話號碼之類的。
他連拒絕都嫌麻煩,乾脆把那枚婚戒戴上。
戒指是江苑走後他買的。
鐵了心的要等她回來,有婚戒在,才可以避免一切外在因素的打擾。
她倒是心狠。
賀輕舟開啟戒指盒,看著裡面那枚女款的婚戒,輕笑了一聲。
這麼多年,他都快思念成疾了,她倒好,半點訊息都不給他。
江苑離開的第二年,賀輕舟便成立了一個慈善基金會,關於無國界醫生的慈善基金會。
他怕江苑在那樣的環境下吃不好穿不暖。
有時候做夢都會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