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紫檀架上放著一個大觀窯的大盤,盤內盛著數十個嬌黃玲瓏大佛手。右邊洋漆架上懸著一個白玉比目磬,旁邊掛著小錘。東邊便設著臥榻,拔步床上懸著蔥綠雙繡花卉草蟲的紗帳。
司空玲看了看,笑著道:“因為我急著要,便急了些,屋子雖然她們也收拾了,但要是有哪裡你覺得不妥了,只管讓他們重新弄,或者開啟庫房自己挑去。”
她的庫房是由內務府安排的官員掌管著的,不過那是外庫,內庫,司空玲可是不假他人之手,自己掌握著的,就是惠嬤嬤都沒有給。現在明顯的,司空玲說的是外庫,裡面放著她的嫁妝和食邑。
“己經很好了。”閻墨笑著,又道:“等什麼時候想到了,我再去擺弄。”像陳設之類的,目前來說很不錯,等看厭了再收拾不遲。司空玲有這心,他已經很高興了。
司空玲看向書桌,筆墨紙硯都是擺好的,連本都是新的。卻沒見字跡,便笑著道:“剛剛擺出來,還沒功夫寫呢,我倒是聽說你的字寫的好,不如你寫幾張讓我看看。”說著,司空玲就示意身後的人給閻墨磨墨。
閻墨一愣不過還是笑著應了下來,等著他們將墨磨好,把紙也鋪好後,閻墨這才拿起來筆來,想了想,一首詩寫了起來。
閻墨寫完,司空玲也就唸了出來,詩句不能說很好,但字寫的是真好。以閻墨這樣的詩才,司空玲倒是能對的上,要是閻墨在厲害一些,司空玲就對不上來了,聊了幾句詩文,兩人的心情不錯起來,有個共同的話題,總是好過雞同鴨講。
主子們相處融洽,底下的下人們自然也打成一片,大家人頭混熟了,閒來無事還能八卦一下什麼的,那閻墨的小廝書童和司空玲帶出來的小清子和小凡子混熟了,少不得私下打聽王妃府裡的大小事情。
可惜這兩個小太監年紀還小,且並不能近身伺候,平時也就是做點粗活,只知道些府裡上下都知道的雞毛蒜皮,至於真正的密聞卻是半點都不知情。能知道的,也都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大家也是一團和氣,其樂融融。
然而就在這日子快要甜到膩的時候,皇宮裡爆出來一個巨大的新聞,瞬間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孔容華竟然懷孕了!
女人嘛,其實懷孕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孔容華之前也懷上過宣德帝的孩子的,可惜她自己沒有保住。可是現在不正常的是,請問今年孔容華多大年紀了?
孔容華是當年楚貴妃死後,江太后塞給宣德帝的,當年的胡才人也是。為了就是用美人來轉移宣德帝的注意力,讓他不要沉浸在楚貴妃去世的陰影裡。
從這個方面也能看得出來,江太后一直都以為宣德帝是個好色的了,不然也不會用這樣的辦法去轉移宣德帝的注意力。
好了,這些都是陳穀子爛芝麻的事情了,也不用多說了。
但是就是這麼一點,大家也能大概的算得出來孔容華的年紀了,已經二十七八左右了。
大家絕對要相信一個真理,那就是歲月不饒人,再美的美人一旦上了年紀了還不是如隔夜了黃花菜,沒有人欣賞了。
可是就是這樣的被人認為是黃花菜的孔容華竟然懷孕了,這太打其他的面了。而且更讓大家心裡氣憤的是,她們還沒有機會去酸孔容華了。
孔容華是在昨天去鳳儀宮給肖皇后請安的時候被查出有兩個月的身孕的,說起來這事還頗有戲劇性。
當時後宮的眾人都在鳳儀宮中的,因為下雪沒有什麼事情做,因此這些人準備在鳳儀宮聊天消磨一些時間後,再回自己的窩去。
大家正說笑著了,就見明靜神色有些慌張地走了進來,對著肖皇后行禮後,連忙說道:“娘娘,孔容華身邊的管事太監張公公在外面,說是有急事要報。”
肖皇后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