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京,牽著她的那隻手乾燥又溫暖,一路上慢慢走來,眼神、笑容比冬日暖陽更讓人安心。香雪海很喜歡和他一起出去,有一種可以體會他心意的感覺,也許是一種冥冥之中的天意讓她遇見他,遇見他這一世的父親,然後讓她有機會接近他們,一個是她銘記在心底的人,又一次相遇,一個是讓她敬佩親近的人,而且他寵愛她。這是一種多麼奇妙的緣。
是的,在君家別院住了一些日子,她絕對相信他就是她銘記的那個雲淡風輕的人,她絕對不會認錯。
香雪海在隨君霧臣出去的時候遇見了一個有趣的人,那個人叫李寂。她覺得像那樣的人會很堅韌,他會堅持他自己的意志,並且永遠也不會改變,而且她知道君霧臣也是這樣認為的,只一樣讓香雪海很不開心,那就是李寂老把她當小孩對待。
在然後,香雪海知道了李寂是官員,君霧臣為北洛選定的能臣。
有一回,君霧臣對她說‘以命運修改命運,以人意扭轉天意——最堅忍也最強大……人。’
香雪海問了父親,可是父親卻只是告訴她,有些話,需要認真聽,仔細想,才能體會其中的深意。而現在不懂得,就暫且記著。
有些話,看似簡單,其實寓意深長。
香如夜靜靜的站在一棵花樹下,夜風撩起他似漆染的烏黑長髮肆意飛舞,月光從樹枝的縫隙間透下來,俊逸如仙的容顏上淡漠一片,長長的嘆了口氣,時間已經不多了。
風晨雪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站在樹下的丈夫,什麼也沒說。不論他做出怎樣的決定,她都會和以前一樣支援,哪怕帶雪海來承安京面對她不可預知的命運也一樣,雪海是她的女兒,也是他的女兒,而父母愛兒女的心,誰也不比誰多,誰也不會比誰少。
父母愛之深而為之計深遠。
“回去吧,很晚了。”香如夜走到妻子身邊,用自己的身體擋去吹來的夜風,攬著妻子向內室走去。“放寬心,我們的雪海會好的。”
“我並不擔心她,因為有你在,總會護著她。我擔心的是你,最近你太忙了。”風晨雪看著眉宇間有些未消的疲憊有些心疼。
“放心,我有分寸。”香如夜輕輕地笑了,彷彿雲破月出那一瞬的驚豔美麗。‘很快就要結束了’這句話香如夜壓的很低,低到風晨雪根本就沒有聽到就隨風散去了。
“少爺可以和翠煙說話了呢,不是麼?兩個人可以說話話,院子也就不會悶了。”她收拾起手裡針線活計,“快過年了呢,翠煙給少爺繡個福袋吧?”
君無痕微笑了:“好。”
“不知道這一次能不能見到老爺……往年過年老爺都會在宮裡待到天黑,回來不過兩個時辰就又要進宮伺候新年祭天……可是平日老爺什麼時候回來就更沒準了,就算回來了也是給老夫人請安問訊,還要陪著大夫人她們,連個面都見不到。夫人每年都指望著這一天呢。”翠煙發呆似看著牆角上碧藍天空,“少爺病大好了,也會說話了,也許這一次大神真會保佑夫人少爺。這樣少爺就不用再住這樣破屋舊院了;過了年少爺也六歲了,府裡其他少爺主子五歲就都開始讀書了……”
君無痕心中一陣發酸。雖然自己沒什麼意見,但翠煙卻是真真實實在為自己著想。這個如同大姐姐一樣照顧著自己人甚至遠比母親安氏更讓自己親近依戀,但自己真是太小了,縱然有著二十五歲頭腦,卻只有一個五歲孩子身子。這樣自己,怎樣才能夠去保護這真正關心愛護著自己人呢?
“翠煙姐姐……總有一天,我會帶你離開。”他輕聲說道。
翠煙微微地笑了,伸手揉了揉他額角,“傻少爺,這裡是我家,我不會離開。只要君家還在這裡,我就不會離開。”
君無痕低下了頭,聲音幾不可聞:“可是……君家又能夠維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