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海,你要記住:血與火不是唯一的選擇,但卻是強迫做出選擇的最好選擇。
一直到再也看不到女兒的身影的時候,香如夜才輕笑著把美麗的妻子攬入懷中······
他們的女兒一定會成為這片大陸上最美的傳奇。
香雪海走了好久,一直都沒有發現君無痕的蹤影,如果不是確認父母絕對不會騙她,她一定會覺得是誰無聊的惡作劇了。
······
已經是半夜了,好在終於看到他了。
可是,有什麼不對,君無痕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不,確切的說是看著她的身後。
難道說她身後有什麼值得他目不轉睛的東西嗎
他的瞳孔裡有漫天的火光在閃爍。
香雪海彷彿驟然被置身冰天雪地裡,無可自抑的顫抖的轉過身去。
火………
即使在重重地夜幕中,那肆意燃燒的火光也像要把天空都點著。
可能只是年節時常見一時大意失火,可能只是突然興起篝火晚會篝火,可能只是……但是無論找怎樣的藉口也無法掩住內心的慌亂,所以這場火只能是刻意的,是誰,現在她已經分不出心神去思考那些。
她現在只想知道她的父親、母親怎麼樣了。至於其他,她暫時什麼也想不到。
心彷彿被侵入冰水中,有冰凌在狠狠地磋磨,疼。好像有絲線將心緊緊地纏繞,一動就撕心裂肺的痛。
慢慢的走進君無痕,和他一起站在山頭上,看著無情的大火將君氏山莊吞沒。香雪海眼眶乾澀,卻怎麼都沒有半點的淚水可言。是不是傷心到了極致,連淚水都顯得多餘。
香雪海,用力的拽緊了身上的披風,用力的手上有了明顯的痕跡。雪,還在紛紛揚揚的下,可是她再也不會有那樣輕鬆的心情去想雪停了,她可以做些什麼。
氣質飄逸如謫仙的父親,會抱著她戲說古今的父親,風華絕代的母親,會為她細說六藝的母親,是不是也隨著君家山莊的崩毀一起消失不見,是不是從此就再也沒有人會揉著她的頭,對她說:雪海,是我最心愛的孩子。
漸漸地鬆開了緊攥披風的手,籠在披風下的手,一下一下的撫摸母親系在身上的荷包:月白的布料上繡著精緻的梨花,那盛放的姿態,彷彿要飛舞起來一般。
香雪海的思緒彷彿和著那梨花一起進入了夢中,夢中,盛放如雪一樣的梨花,小小的女孩子,還有疼寵她的父母,他們從未離開那個寧靜的地方,他們還在一起,從未改變。
淚水終於還是洶湧而出。
他們怎麼可以留下她一個人,怎麼可以?
難道這就是命運嗎?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神明的旨意嗎?
君無痕,小心的把怔忪中的香雪海攬入懷中,用自己並不寬闊的胸膛支撐她。
他們已經很熟悉了。
在陌生的世界裡,有一個熟悉的人,即使並未說出來,但總有一股默契。彼此就成了彼此世界裡唯一的秘密。
記憶中的那個彷彿永遠安靜的女子,那個如月華般清泠的女子,那個一貫淡漠和堅強的女子,現在很傷心。而他什麼也不能說,什麼也不能做。唯一能做的就是陪著她了吧!
香雪海。
一無所有的我們要怎麼做呢?
是馬蹄聲。
君無痕抬起頭。
不是那些黑衣騎士,他聽得很清楚,那應該只是一匹馬蹄聲。
灰色馬,灰袍騎士,看起來是一個年輕男子。看到一片火海,騎手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但讓君無痕驚訝是,自己在一瞬間便已判定,年輕男子臉上流露出悲憤無奈乃至絕望表情,卻絕不會是因為被毀滅君家。
應該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