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夫子,還說,讓我參加明年的春闈。”
“春闈?”葉宛卿驚疑:“距離明年春闈,已經不足兩個月了,皇上確定讓你參加?”
“是啊。”楚安瀾垂頭喪氣:“皇上說,讓我考個進士。”
葉宛卿出言安慰道:“世子盡力了便好,不必非要爭個名頭。”
楚安瀾抿唇:“再說吧。”
……
臘月,雪格外的多。
自那日入宮後,又下了三日大雪。
天寒地凍的,葉宛卿待在屋中抄寫太后交給她的經書。
期間,葉辰霆出了一趟門。
他這趟出門不太順遂。
為了準備科考,葉辰霆到處蒐羅一本與水利相關的古籍孤本。
那日,得了訊息後,他匆匆騎馬去金都的一家書館尋書。
卻不料,雪大風急,馬匹撞上了一輛馬車,驚擾到了人家的馬,害得馬車主人從車內跌落。
文靜秀美的貴女,直接摔在冰天雪地的大街上。
葉辰霆又是道歉,又是給那位貴女尋大夫,接連幾日,書也不讀了,每日都取了不少好藥材和補品給人送去。
回家後,從此魂不守舍。
同時,楚安瀾那邊又鬧起來了。
起因是,太子給楚安瀾安排了位夫子。
夫子不是別人,正是定遠侯府世子陸繼廉!
楚安瀾自落水之後,只在文定禮當日和進宮謝恩時出過門。
其餘時間,皆在府中養傷。
鳳陽帝說的春闈一事,他都沒有放在心上,每日不是在逗小狐狸玩,就是讓墨言給他念話本。
墨言識的字,不比楚安瀾多。
通常,念著念著,墨言就停頓,將話本遞到楚安瀾面前:“世子,這個字屬下不認識……”
楚安瀾湊過去看:“京,尤,馬還是鳥?什麼破字啊,能寫這麼多筆畫?都糊成一團了!”
主僕倆大眼瞪小眼。
陸繼廉就是在這時候來的游龍苑。
有陣子不見,陸繼廉瘦了不少,披著厚重的銀白狐裘,多了幾絲清瘦如竹的味道。
他咳了兩聲,站在門口:“京,尤,鳥,是為‘鷲’。鷲性兇,是猛禽,常以野兔和羊崽為食。”
楚安瀾扭頭見到人,以為自己在做夢,揉了揉眼睛:“你怎麼在我家?”
陸繼廉逆光站著,渾身唯獨一雙琉璃眸最為明亮:“太子安排在下來給世子講學。”
楚安瀾本來坐在床邊的,聽見陸繼廉的話,直接倒頭躺回去:“媽啊!我的頭好痛……墨言,你去招待陸世子……”
他的小把戲,陸繼廉三歲時就見人用過。
陸繼廉語氣倒客氣:“世子既是身體不適,在下便不多打擾,送完東西就走。”
說著,輕拍掌心。
接著,院外進來十個護衛,兩兩成一隊,抬著五個裝著滿滿當當書卷的大櫃子進門來。
楚安瀾傻眼:“這些是什麼?”
陸繼廉又咳嗽了兩聲,才道:“這些,是世子明年春闈前必須要看完並背下的書。”
“你是認真的?”楚安瀾臉都扭曲了。
陸繼廉淡笑道:“讓世子在兩個月內背下別人二十年才能背完的書,的確困難。但,以世子的聰明才智,未嘗不可一試?”
楚安瀾從震驚中回神,狐疑的望著陸繼廉:“你確定,你不是在公報私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