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我去,抄序列了……完了,完了,完了……
沈藍櫻抬起頭來看著司空琰時,一臉的可憐無助,希望野心家可以放她一馬。然而她這個表情司空琰已經看過很多次,早就免疫了。
野心家朝她笑了笑,那笑裡帶著得勝的意味,“算你再欠我一首曲子,攢到現在已經六十三首了。對了,早上的時候聽你說練好了一首曲子,現在彈來聽聽吧。”
司空琰說罷,坐回桌邊,拿起茶盞輕抿著,做好了聽歌的準備。
沈藍櫻非常後悔跟司空琰提了這件事,明明知道她已經變成了野心家的移動點歌機,還跟他炫耀自己學會了新的曲子,這不是相當於提醒他,她這個移動點歌機更新了曲目……
沈藍櫻來到琴桌前,先試了試音找了下感覺,然後才開始彈奏。這是一首邊彈邊唱的曲子,因為各種彈撥技法都有涉及,沈藍櫻就先練了這首曲子,這也是她唯一一首練得有模有樣的曲子。
沈藍櫻定義裡的有模有樣,就是去考級能混到證書,然而這種水平在司空琰眼裡,肯定還是菜鳥水平。
沈藍櫻本以為司空琰是要指導指導她彈琴,誰知道司空琰根本沒給她挑毛病,只是很享受的聽完曲子,然後誇讚她彈得很好。
彈得好是不可能的,她有好幾處複雜的技法都沒控制好,司空琰不可能沒聽出來。難道是因為她的毛筆字水平和古琴水平對比起來,毛筆字實在是太渣了,所以司空琰覺得,她彈琴的毛病已經不算毛病了?
沈藍櫻心裡還在疑惑著,卻聽司空琰頗為感慨的道,“小櫻啊,這首曲子你比江毓婉彈得好多了。”
沈藍櫻一驚,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你說……我彈得比她好?”
司空琰點了點頭。
我去,開什麼玩笑,她出了這麼多明顯的瑕疵,怎麼可能比江毓婉好?司空琰就算是鼓勵她,也不用這麼顛倒黑白吧?
司空琰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這曲子是雍朝開國皇帝的一位妃子所做,她是個輔佐明帝稱霸天下的重要角色。”
“我天,居然是她啊,我說怎麼有種幽怨的感覺。一開始我只覺得曲子聽起來曠達渺遠風雲莫測,還以為是個男人寫的。原來是她寫的曲子啊,怪不得……”
看來以後彈琴要多瞭解一些創作背景,有助於理解曲子的意境。而且根本不需要查書,直接問司空琰就成,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他知道的最多了。
聽了沈藍櫻的話,司空琰輕笑道,“那妃子出身將門,算得上是個半臣子。一生為帝王分憂解難,卻只得信賴不得恩寵。她雖然忠於帝王,心裡卻存著怨念。這曲子便是帝王一統天下之時,她與帝王登上城樓,遠眺京城勝景時所做。”
噫,這什麼倒黴妃子啊,她把皇上當老公,皇上只把她當員工。沈藍櫻感嘆完,不解的問道,“這段歷史我記住了。不過,我還是沒明白,為什麼你說我彈得比江毓婉好啊?明明有瑕疵的。”
司空琰笑道,“是意境啊。江毓婉知道這段歷史,卻只能彈出幽怨的感覺。體會不到作曲者登上高處,遠目萬里山河的情懷。”但沈藍櫻卻把這種闊遠的意境描摹的很好,這是讓他很驚訝的地方。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不過這不是什麼普遍的情感,體會不出來也很正常啊。”
司空琰搖了搖頭,“你沒發現麼,不管曲子是什麼意境,你都能拿捏的很準確。這就不是技法和悟性可以解釋的了。”
“那是什麼啊?”沈藍櫻被他說的有點蒙了。
司空琰臉上溫雅的微笑忽然變成了壞笑,“不告訴你,你老老實實寫字兒吧,寫得好的話……”司空琰頓了頓,臉上的壞笑更明顯了,“寫得好我也不告訴你。”
沈藍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