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階的那一刻,下一秒鐘,她眼前便閃出了一個人,老熟人,韓姒。
此時韓姒身後還跟著兩個丫鬟,這倆人當初是一直跟著韓姒到楚州的,只是被潼雨和雪漓強行和韓姒分開了,只好自行趕來隴洲,再和主子匯合。
據潼雨和雪漓交代,趕路的時候,她們故意一天只吃兩頓飯,而且是農家的糙米飯,差點把韓姒吃出胃病來。而且第一天夜裡,她們投宿客棧的時候,貌似遇上了一家黑店。那店家看著潼雨和雪漓衣著樸素,而韓姒打扮的花枝招展,就下意識以為潼雨和雪漓是韓姒的丫鬟,而韓姒是個有錢人家的千金。於是當天深夜,店主就潛入韓姒房裡,拿走了所有盤纏。
很巧的是,她們進入隴洲城的時候,也是在夜裡,進城後,兩個丫鬟就帶著韓姒在一個偏僻的小鎮的最寒酸的旅館投宿。這還不算完,兩個丫鬟還在韓姒睡熟之後,跑到鎮中心僱了馬車直接跑掉了。留給韓姒的,只有一輛破馬車,和一頭毛驢。
可憐的韓姒被兩個丫鬟扔在偏僻小鎮的破旅館的時候,完全是身無分文的狀態。
如果是沈藍櫻遇上這種事情,一定會果斷的賣了毛驢,換了錢之後,僱一輛舒服的馬車,買點好吃的,一邊吃一邊繼續趕路。可惜韓姒根本沒這個覺悟,這姑娘似乎根本不知道毛驢可以用來賣錢。
這姑娘是被家裡從小寵到大的,根本沒有社會生存經驗,也根本不會看地圖,更找不到王家的宅子。
嘖嘖嘖,想想都覺得可憐爆了,算算日子,已經有差不多十天沒見著韓姒了,真不知道這一路上她是怎麼過來的,居然還能活生生的再次出現在她面前。
“婉兒妹妹,許久不見了。”韓姒朝沈藍櫻微微一笑,溫婉的打著招呼,完全看不出來是被迫害了十多天的樣子。
沈藍櫻打量著韓姒,忽然驚奇地發現,本該掛在韓姒耳朵上的那一串紅寶石耳飾,居然不見了蹤影。
沈藍櫻同樣微笑,笑的比韓姒還要燦爛,“你終於不叫我公主姐姐了,實在是太感人了。話說回來,你耳朵上那串紅寶石耳墜呢?你不是從不離身的麼,怎麼今天沒見你帶著?”
聽了沈藍櫻的話,韓姒的身體僵硬了一瞬,臉色也顯得非常不自然。這讓沈藍櫻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這姑娘八成是把自己的耳墜拿去當鋪換錢了。
這時候,沈藍櫻身後突然傳來潼雨細小的嘀咕聲,“這小蹄子原來是把首飾當了啊,我還以為是去青樓賣身了。”
噗哈哈哈,潼雨,你這話講的太棒了!沈藍櫻看了看韓姒氣的發白的臉色,強忍著爆笑的衝動,又補上一刀,“我記得你說過,那串紅寶石耳墜,是令堂大人生前留下的遺物,你一向很寶貝這對兒耳墜的,該不會弄丟了吧?”
韓姒的臉色已經白的發青了。
沈藍櫻是打算簡單的欺負一下韓姒就算了,可惜她身後的丫鬟沒這打算這麼容易就放過韓姒。潼雨上前一步,對沈藍櫻輕聲道,“我猜,韓姒姑娘應該是不小心遺失了,很快就會找到的。這畢竟是她母親的遺物,如果是拿去賣錢,豈不是對已逝母親的不孝?”
雪漓同樣輕聲道,“對呀,父母留下來的東西是最重要的了,韓姒姑娘不可能拿去賣錢的,她不是這樣的人。”
潼雨又道,“沒錯,就算是窮困潦倒到必須賣身的境地,也不能賣掉這麼重要的東西啊。”
潼雨和雪漓一唱一和的,差點讓沈藍櫻忍笑忍出內傷來,明明是她倆害的韓姒不得不當掉耳墜,卻理所應當的在這裡諷刺韓姒沒去賣身。
而且,這兩個丫鬟也變相的告訴韓姒一個事實,她當掉母親遺物這件事兒,是不孝的行為,不想惹事兒的話就不要說出去。
可是韓姒如果不把這件事兒告訴自己師兄,就沒辦法藉助王奕辰的勢力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