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破爛的木門咔嚓幾聲,已然被踢出個大洞來。
“哪個殺千刀的癟犢子來老孃家撒野~。”
屋中竄出個手持菜刀的肥胖婦人,她滿臉兇惡,順著門上窟窿,惡狠狠瞧了過去。
嚇!
婦人一激靈。
卻見個碩大的驢腦袋從門洞處懟到了跟前。
“他奶奶的,官服辦案,速速給差爺開門。”
門外的皂衣漢子老氣橫秋的叫罵道。
“嘎吱。”
破舊木門開啟。
肥碩婦人陰沉著一張臉,怒衝衝罵道:“操你大爺的臭丘八,大早上敢來你老孃家砸門,小心老孃砍死你個龜孫子!”
說話間,手上的菜刀已經遞到了漢子鼻尖。
漢子眉頭一挑,冷笑道:“無知村婦,可知襲擊官差,可是要被殺頭的!”
“狗日的丘八,有本事就殺了你姑奶奶,來啊,你來啊!”婦人吐沫星子亂飛,頭直往著漢子懷裡撞去。
“嗷!”
一聲殺豬也似的慘叫。
卻見皂衣漢子冷著臉,一手抓住婦人腦袋上的頭髮,拎著提了起來。
“哎呦,這是咋了……”
忽而。
屋中驚叫了一聲,繼而有個憨厚男子從屋內一溜煙兒竄了出來。
嘿。
皂衣漢子嘴角一扯,一把將婦人摜在地上,冷眼瞧向憨厚男子,喝問道:“你便是劉根生?!”
“是,是,小人正是劉根生!”
那憨厚男子滿臉迷茫,驚慌,趕忙點頭哈腰的回道。
“嘿,你犯了殺人重罪,知道麼?”
“啊?!”
那劉根生頓時堂目結舌,嚇得臉皮刷一下就白了。
這時,地上的婦人緩過氣,在地上哭天搶地,罵罵咧咧,唾沫四濺,“臭丘八,你敢打老孃,你再打,你有卵子就打死老孃算啦,老孃成了厲鬼,把你全家人都弄死……。”
“住嘴,莫要再罵了!”
劉根生瞥了眼臉色陰沉,手扶刀柄的皂衣漢子,心下驚懼,趕忙上前勸阻地上仍在撒潑打滾的婆娘。
婦人卻是大怒,狠狠一巴掌扇在憨厚男子臉上,披頭劈臉地罵道:“劉根生啊劉根生,老孃咋就嫁了你這個廢物,死丘八打你婆娘咧,你個廢物東西不去打回來,還幫外人欺負老孃,你跟你那該死的老爹都他孃的是個廢物…”。
那劉根生被打的臉頰紅腫,怒目圓睜,可卻仍是強忍住沒說一句話。
“呵!”
一旁的皂衣漢子錚的抽出腰刀,冷眼道:“你這潑婦辱罵官差,阻礙官府辦案,當真是找死!”
言罷。
揚起手上腰刀,便要揮下去。
“官爺,別,別殺俺婆娘……。”
那劉根生急忙撲過來,擋在了二人之間。
“呦呵,怎麼?你也想阻攔官府辦案不成?”皂衣漢子斜倪了其一眼,惡聲惡氣道。
“小人不敢。”劉根生惶恐地道:“俺家裡還有倆丫頭,若是沒了娘,往後的日子可就過不下去咧,求官爺看在孩子的面上,饒了俺這婆娘一命!”
說完此話,他撲通跪在地上,對著皂衣漢子磕頭不止。
皂衣漢子冷笑連連,卻是並未放下腰刀。
“爹……!”
就在此時,屋中忽而奔出個七八歲的女童,她聲音帶著點哭腔,身後緊接著又跟著個拖著兩條鼻涕的小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