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聽見,小爺便給了你兩文錢。”
“這廝適才所言,客人難道就沒人聽見?”
老頭兒苦著臉,看向了那小販馬五。
豈料,對方眼珠兒一翻,呢喃道:“哎呀,頭好暈,頭好暈啊。”
老頭兒再次瞧向陳二哥,那陳二哥臉色變換幾遭,卻也並無任何言語。
他心知同伴這般耍賴有些兒失了道義,可能省下一枚銅板,到了縣裡也能買個窩窩頭填一填肚子。
老頭兒無奈,最後,目光卻轉向了毫無存在感的書生。
“這…!”年輕書生本躲著就瞧個熱鬧,沒想到會牽連到了自個兒,他猶豫了幾息,低聲道:“方才…那位壯士好像是說過此話。”
幾個小販頓時愕然,老頭兒卻笑得合不攏嘴,趕忙對著書生連連作揖道謝,轉頭笑嘻嘻瞧向那劉竹竿,唇上兩撇兒鼠須翹起,頗為得意地道:“客人還有何話要說。”
劉竹竿臉色鐵青,好似吃了狗屎一般,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末了,翻手從腰間摸出倆銅板扔給了老頭兒,回頭狠狠盯了書生一眼,就要挑起扁擔離去。
陳二哥與馬五沒多說什麼,也各自摸出錢付了賬。
“客人,這點兒銅子可不夠酒錢。”老頭兒冷不丁說了句。
“誒?”
幾個小販一愣,劉竹竿心頭正窩著氣,眼珠子一瞪,扯出來腰間柴刀,罵道:“你這老東西啥意思,莫非真個是黑店不成?”
剛想要上前恐嚇對方一番,忽而一陣的天旋地轉,竟直挺挺往後撲倒在地。
“劉竹竿?”
那陳二哥與馬五大驚失色,喊了一聲,可就在這時,馬五也雙眼一翻,四仰八叉的昏了過去。
眼見倆個同伴相繼倒地,只怕是傻子也能猜出這酒肆有問題了。
陳二哥趕忙抓起桌上的短刀,想要砍死身前的老頭兒,剛舉起刀身,身子便踉蹌了幾下。
他眼前的景物好似蒙上了重重陰霾,視線也越發的昏暗,勉強堅持了幾息後,終究也撲通仰倒在凳邊。
隱約間,聽見那老頭兒笑道:“這肥羊兒有些塊頭,卻須賣個好價錢哩!”
陳二哥心頭驚懼萬分,可意識也在此時徹底陷入了黑暗當中。
適才還熱鬧的酒肆恢復了平靜。
老頭兒緩緩轉過臉,笑容可掬的瞧向了唯一的“客人”,雙手合攏道:“多謝公子剛才替小老兒說上句公道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