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小兒的軀體外忽地湧出一片密集的血霧。
那血霧好似活物般蠕動不止,電光沒入其間只激得血霧四下裡翻騰幾下,也就沒了動靜。
“孃的,這…這是咋個情況…”
陳都尉麵皮發白,手上握著的長刀也微微顫抖起來,他可沒膽子真個直面妖魔,怎地好端端會出現這番變故……
就在此時,那血霧已然瘋狂肆虐開來,須臾間已將場上的眾人籠罩其間。
“疾!”
道士低喝一聲,並指作訣,用手朝著那白骨小兒處一指,立時一道劍光電也似的飛了過去。
血霧裡瞧不真切,只聽得“咔嚓嚓”幾下脆響連並一道極細的小兒慘叫響起,那霧氣便又似潮水般極速褪去,待道士凝神瞧去,原地只餘下一截兒白森森的臂骨,至於那白骨小兒,卻已然消失無蹤。
“想逃?”
江塵眼見這般景況,袖袍一揮,一道天眼符無風自燃,忽地腳一蹬,身形恍如大雁般飛入半空,直朝城中某處方向飛去。
破敗小院裡。
陳都尉死死握著腰刀,額頭處已是冷汗涔涔,等道人飛遠,他這才長長呼了一口氣,放下腰刀,心頭止不住一陣的後怕。
這些兒妖邪當真個個詭異無比,他不過一有些武力的凡夫罷了,在妖邪跟前,也不比那色鬼跟前的小娘子強上多少!
哎,這年頭,日子不好混吶。
他搖了搖頭,瞥了眼一個個倉惶失措且驚魂未定的手下們,唉,這些狗才也是濟不上什麼事兒。
恰在此時,小院外跌跌撞撞又跑進個胖捕快來。
“直娘賊!”
陳都尉見了,頓時氣的鼻孔冒煙,上前一把拽住他的領子拎了起來。
“狗孃養的玩意兒,方才捉拿邪祟之時,你個癟犢子跑去哪兒咧?”
“啊!”那胖捕快嚇得肥臉一顫,神色有些尷尬,支支吾吾道:“大…大人,屬下不小心吃壞了肚子,是以…是以尋了個角落…。”
“特孃的!”
陳都尉啐罵了一句,怪不得這廝身上隱隱有股子臭烘烘的怪味兒…有些嫌棄的將這蠢才丟開,又狠狠踹了幾腳,如此才算消了怒氣。
他扶了扶頂盔,又將目光轉向了一眾手下,沉著臉說道:“剛才誰瞧見道長去了哪個方向?”
眾捕快聞言,皆是神色一愣,下意識左右一看,可卻是大眼瞪小眼,無人站出來應聲。
方才變故突起,他們沒撒丫子跑路,已算是盡職盡責咧,哪兒會管妖邪與道人去了何處。
陳都尉一張臉立時黑了下來。這幫子狗才,平日裡對商家吃拿卡要,欺凌城中弱小個個是行家裡手,可到了緊要處,卻盡沒個一點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