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中。
小兒臂粗的紅燭散發著淡淡的柔光,將女子那張秀美的面容映的越發嬌豔動人。
江塵一時間瞧得有些呆了。
那灼熱的目光只盯的女子羞澀的低垂下了額頭。
咳咳。
他有些尷尬,將手上喜秤放回桌上,作了一揖,想要開口搭話,卻又不知女子的名姓。
對於這門親事,他本不放在心上,此刻見了劉家小姐,心頭那點兒不願便拋飛到了九霄雲外。
果然,男人都是以貌取人,此言非虛也。
“奴家劉鈺兒,相公喚我鈺兒便是!”
那嫁衣女子似瞧出了他的窘迫,忽而美目一轉,笑吟吟地道。
江塵摸了摸鼻子,笑著頷首道:“原來小娘子喚作鈺兒,當真的好名字…。”
劉鈺兒淺淺一笑,柔聲道:“奴家聞聽人說江大公子木訥寡言,卻沒想盡是些訛傳罷了。”
“欸?”江塵眉頭一挑,卻哪裡想得起自個兒以前是何模樣,當下微微一笑,端起桌上的金盞,遞到劉鈺兒面前:
“良宵苦短,豈可辜負,娘子且與我飲了這盞交杯酒可好?”
那劉鈺兒俏臉一紅,猶豫了幾息,而後抬起蔥白玉手,接過江塵手上金盞,兩人挽臂交杯而飲。
巫山雲雨。
一夜風流。
此且不多贅述。
……………………
翌日。
江塵迷糊間被一股兒瘙癢驚醒,他睜開眼,但見劉鈺兒斜倚在其身上,意態懶散,美目含笑,正用著一縷兒秀髮,撩撥著他的鼻尖。
“相公,今日還要與公婆請安,敬茶,該起床了!”劉鈺兒笑靨如花的柔聲道。
江塵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腦仁處隱約有些疼痛,不過他還是坐起身,與劉鈺兒溫存片刻後,便起床洗漱,出了廂房。
二人聯袂去了江員外夫婦的院落,敬茶見禮,只樂的老兩口笑不攏嘴,老懷欣慰。
爾後。
月餘時日轉瞬即逝。
這一日。
晴空萬里,風和日煦。
而劉鈺兒也有些思念爹孃,便帶了些禮品回了孃家探親。
江塵閒來無事,便換了身白色儒衫,手持著把摺扇,施施然出了府邸,輕展扇面,其上繪有一幅煙波浩渺圖,下筆行雲流水,惟妙惟肖,必然是出自名家之手。
街上兩側街鋪林立,行人如織往來,好不熱鬧。
他輕搖摺扇,緩步而行,倒真個似富家公子一般。
將行到一處茶樓前停下,抬頭一瞧,門匾上寫著半日閒三字,江塵嘴角一扯,笑道:“店家倒是個妙人,偷得浮生半日閒,哈哈。”
言罷,邁步走入茶樓。
那茶樓老闆眼尖,瞧見一位儒衫公子進來,忙堆著笑臉迎了上去。
“公子裡面請,裡面請。”
江塵頷首,隨茶樓老闆到了處靠窗的位子,那老闆趕忙用衣袖擦了擦本就沒有半點灰塵的椅子。
這才抬眼笑問道:“不知公子要點什麼茶?”
“來一壺你店中最好的茶水便可。”
江塵輕揮摺扇,笑吟吟道。
店家一愣,暗道自個沒看走眼,這公子果真是個不差錢的主。
他應了一聲,趕忙跑去了後堂忙碌。
這一般的客人,店中學徒便可伺候,至於似眼前公子這般的金主,便須他親自動手哩。
片刻之後。
一壺清香撲鼻的茶水端上,店家還貼心的奉上了幾碟兒乾果小菜。
江塵這邊悠閒的自斟自飲,心情頗為不錯。
忽而。
“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