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先一步搶了去,迫不及待的仰頭痛飲。
還沒喝上幾口,又被旁邊的人給劈手奪了去。
“直娘賊,俺只潤了下喉嚨,還未品到滋味咧,快與我拿來。”那紅臉漢子氣呼呼的要去奪回葫蘆。
可那位仁兄也非善茬,一邊躲避,還一邊兒“咕嚕嚕”猛灌美酒,那模樣,活脫脫似個癆了嘴的野狗,正被別人追打。
若是個要臉皮的,大抵也就丟了葫蘆,掩面而去了,可這二位顯然都是嗜酒如命的主,就這麼一追一逃,在場上玩起了老鷹捉小雞的把戲。
紅臉漢子奮力追趕,可那位仁兄也是油滑得很,在人群裡東竄西躲,還不時的能灌幾口酒水,只氣的漢子在那兒狗日的,驢日的,大罵個不停。
“嗝…還你!”
或許是喝了個盡興。
那位仁兄打了個酒嗝。
趕忙將葫蘆扔給了身後漢子。
一溜煙兒的鑽入人群,跑了個沒影,卻是引來一陣鬨笑。
“狗日的東西!”
紅臉漢子兀自罵了一句,晃了晃手上的酒葫蘆,面上有些疑惑,這與適才比起來,竟未見酒水減少。
他也顧不上多想。
拿起葫蘆便是牛飲起來。
而就在這時。
圍觀的人群也發現了異常之處。
按照常理,這一葫蘆的酒水頂多也就一斤,可經了幾個大漢連番的猛灌,竟不見有虧空的跡象,這屬實有些不同尋常。
過不多久。
紅臉漢子長長撥出一口氣,卻是喝的麵皮更紅了幾分,衣襟下的肚子也渾圓起來。
“有誰要喝,且拿去吧?!”
旁邊的人早已急不可耐。
忙接過了葫蘆,大口痛飲。
如此相繼傳了七八人,那小小的葫蘆,好似是個無底洞,酒水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這下子,圍觀的百姓們盡是一片譁然。
就連那胖掌櫃與小廝也是瞠目結舌。
忽而。
“掌櫃的,不好咧。”
千味樓裡響起一聲哭嚎。
“又生了何事?”
胖掌櫃趕忙轉過身,對著慌亂奔出的後廚夥計怒視了過去。
“酒…酒沒了。”
那夥計慌慌張張的叫道。
“什麼酒沒了?”
胖掌櫃心裡咯噔一下,伸手一把扯住夥計的手臂,驚聲問道。
“酒缸裡的酒…都沒了。”
夥計哭喪著臉囁嚅道。
那胖掌櫃頓時愣住,側頭瞧了瞧爭搶酒葫蘆的吃瓜群眾,又看了看笑嘻嘻站在人群外的老道士。
“天殺的……!”
一聲淒厲的慘叫響徹雲霄。
“快與我將這死牛鼻子拿下!”
胖掌櫃一對眼珠子瞪的跟銅鈴一般大,死死瞧向那老道士,那模樣,只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了一般。
那老道士賊兮兮一笑,趕忙從個漢子手裡奪回了酒葫蘆,便要溜之大吉。
可那漢子卻是不依,拽著老道士的袖袍,吵吵嚷嚷著不讓其走。
“快,別讓他跑了!”胖掌櫃又是一聲尖叫響起。
而就這麼二人拉扯的功夫。
那酒樓裡已然竄出了幾個手持棍棒的夥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