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安城中又生了人命案子,可這次死的卻不是尋常百姓,而是往日裡那兒些個個數螃蟹的捕快差役!
一個光著腚滿大街亂竄的衙役、咬死了另一個衙役,接著又被霍三兒與瘦高衙役二人合力擊殺,至於目擊證人麼。
喏,旁邊那披著件單衣,卻難掩春光外洩的小娘便是!
陳都尉領著一幫子手下急匆匆趕到案發現場,那高瘦衙役因著受了不輕傷勢,已被送去了醫館救治,待聽罷霍三兒的講述,懵逼之餘,也不免面露狐疑。
著令手下封鎖了命案現場,他繞著兩具死屍瞧了半晌,最後,目光定在了那受害衙役的屍體上。
這具屍身好似是風乾的臘肉、亦或說是脫了水的鹹魚也無不可。嘴巴半張著,面目慘白無比,乾癟且凹陷的面頰上是一雙空洞洞的眼睛。
陳都尉皺了皺眉,心中隱約間若有所思,喚來了低眉順眼的霍三兒,問詢道:
“你小子是說,這魏小五瘋了?!”
霍三兒趕忙點頭,惱火道:“這狗曰的也不知撞了什麼煞,追著人小娘子跑了幾條巷子,若非屬下剛巧撞見仗義出手,恐怕死的就不止一人咧!”
想起方才那怪物的兇殘,他心頭便是不寒而慄。
陳都尉沉吟須臾,瞥了旁邊驚魂未定,正哭哭啼啼的小娘一眼,乾脆一擺手,喝道:“來人吶!將屍身帶回府衙,待仵作驗了屍身,再做分曉。”
“喏!”
十幾個捕快抱拳應了聲,又跑去鄰人百姓家中“借”了兩扇門板,遂將兩具死屍一併抬去了府衙方向。
那小娘也被捕快帶了回去,錄下口供。
如此,這樁人命案子就被草草處理了,受害人死了、兇手也已就地正法。唯一要做的,便是查出來這魏小五突然性情大變且化作怪物的原因。
陳都尉嘆了口氣,心底隱約生出一股子不安感,他適才倒也瞧出了些門道來,那魏小五雖缺了腦袋,只餘一具無頭殘屍。
可那周身的青灰色面板與烏青的指甲,似乎很像是一種邪物…殭屍!
不過,他並未在手下人面前說出此番猜測,概因這兒些癟犢子如同驚弓之鳥一般早被邪祟給嚇破了膽子。
若真個知道了城中又鬧了殭屍,怕是前腳回去,後腳就溜人縮卵子去了。
他故意留下了霍三兒,便是要細細盤問一番。
“你二人是昨個兒回的城中?”
陳都尉板著臉問道。
“是,大人!”
霍三兒心中忐忑,不知都尉大人為何獨獨留他一人。
“路上可遇了什麼意外?”陳都尉目光迥然,似是若有所指。
“意外?”
霍三兒愣了下,趕忙擺手:“屬下這一路沒遇啥意外……!”他突然頓住,“哎…屬下想起來了!”
陳都尉眉頭一跳,惱怒道。
“狗曰的!”
“就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
霍三兒嚇得腿肚子一哆嗦,忙不迭說道。
“屬下與魏小五在回城途中,曾遇著一老一小兩個遊方術士,那老術士挑起長幡攔住我倆,言道我二人印堂發黑,死氣縈繞,近日必有血光之災…!”
陳都尉眼神閃爍幾下,此等的江湖術士,他往日裡可是沒少收拾咧。
這時,那霍三兒又繼續述說道。
“我二人平白被這老貨一番詛咒,心下有些惱怒,魏小五搶上去揪住那老術士衣襟就要一頓好打,卻是屬下瞧著他師徒二人衣衫破舊、潦倒好似路邊乞丐,便上前勸阻了下來,因著公務在身,也未過多與之糾纏,便就回了城中。”
“喔?!”
陳都尉點了點頭,卻又有些疑惑,雖沒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