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趕路,未見葷腥,好容易到了處大城,豈有不好好犒勞一番自個五臟廟的道理。
忽而。
“賊道去別處討酒,莫要擋了我千味樓生意。”
酒樓門前處。
突然響起小廝不耐煩的聲音。
道士抬眼一瞧,但見個黃袍老道士,正與那小廝糾纏。
“施主這麼大一座酒樓,就算舍與老道一碗酒水,又有何妨呢?”
那老道士頭髮花白,身著杏黃道袍。
只不過那道袍已經極為破舊,不但洗的微微褪色,就連袖口處也打了幾個補丁。
“嘿,我家千味樓是做生意的,可不是做善堂的,你這老牛鼻子到底滾不滾?”
小廝也來了氣,一擼袖子,上前指著老道士的鼻子怒斥道。
“不過一碗酒水罷了,施主何必如此吝嗇?”
老道士眉毛一挑,笑嘻嘻地說道。
“他孃的,你誠心找打是吧?”
那小廝大怒。
頓時橫眉豎眼的抬手就要去推老道士。
老道士咧嘴一笑。
等小廝的手指剛挨著衣服。
他腳下一個踉蹌,跌跌撞撞摔倒在地。
“哎呦喂!”
一聲高亢的慘叫。
那老道士捂著老胳膊老腿,放聲痛呼,這番動靜,只引的左近過往的行人紛紛駐足觀望。
“呔,你這老牛鼻子,我還沒碰到你,你怎地就倒下了?!”
小販又驚又怒,氣勢洶洶的上前一把扯住了老道士的衣領。
孰料。
那老道士竟也不與他爭辯,只是不住的呻吟慘叫,這副無賴模樣,直氣的小廝想要罵娘!
“咋回事啊?”
圍觀的百姓裡有人疑惑道。
“好像是千味樓的夥計打人了?”
有人猜測道。
“嘖嘖,世風日下吶,這千味樓如此蠻橫,竟當街毆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道人,實在不像話。”又一個身穿儒衫的書生搖頭晃腦的感嘆。
霎時間。
誹謗言論好似疾風驟雨般向著千味樓飛去。
那小廝也有些慌了,趕忙鬆開了老道士,擺手解釋道:“我可沒動手啊,是這賊…老道自己跌倒的……。”
說著,他低頭瞧著那老道士,一臉憤恨道:“你這無賴老道莫要裝腔作勢,剛才我根本就沒推到你!”
可老道士卻依舊捂著腰哀嚎,只是嘴角扯了扯,對小廝作出個嗤笑的樣子。
這一幕。
更是讓小廝差點兒沒氣炸了。
“發生了何事?”
就在這時。
酒樓中忽然竄出個胖乎乎的中年掌櫃,剛氣喘吁吁的到了近前,便瞧見了門前烏泱泱的人群,與地上躺著的老道士。
“掌櫃的……。”
那小廝彷彿找到了主心骨,急忙湊了過去。
“怎麼回事?為何在酒樓門前吵鬧?!”
胖掌櫃抹了把額頭的細汗,沉著臉問道。
那小廝忙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其中還著重點出,地上的老道純屬是自個兒摔的,絕非他動的手!
可話音剛落。
那老道士眼珠子一轉,抱著胳膊腿開始叫喚:“哎呦,老道的胳膊肘啊……哎呦老道的波靈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