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頭意思是什麼。郭氏兄弟倆已經隱約查知了,只不過他們很難想象這種猜測會是真實的,因為按照這樣推論,郭守雲這個人就太可怕了。
“也許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林紹良悠悠的嘆息一聲,說道,“不過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了。其實啊,在咱們這個圈子裡情況都差不多,鋼刀子殺敵人。軟刀子殺朋友,而更多的時候呢,軟刀子要比鋼刀子更殘忍呀。”
郭氏兄弟倆也算是商場上縱橫往來的人物了,可是今天,面對林紹良的一番推測,他們第一次體會到了寒入骨髓的那份感覺,此刻他們很想說點什麼,來駁斥一下林老的推測,可即便是搜腸刮肚,他們也想不出哪怕是一絲半點地更加合情合理的解釋。
的確。在這段時間裡。作為郭氏集團的總裁,遠東的實際控制著。郭守雲做出了很多看似不合情理的事情,面對風暴般席捲而來的亞洲金融風暴。他先是扔到香港兩百億,隨後,又向霍維二人支付了五百八十億地巨資,再之後,又大搞遠東建設,一步步將手頭的資金耗空耗淨,從表面上看,他就像是惟恐別人不知道他手裡資金匱乏一樣。還有,就像林紹良所說的,明明大家都知道三寡頭之間地輕重關係,也明白丟卒保車的重要性,可郭守雲偏偏拿出近六百億風險金,以此保住霍維兩人的銀行機構。這些事情不管怎麼說都解釋不清楚,如果不瞭解郭守雲的性格,恐怕誰都會認為他在自尋死路了。
而現在,如果按照林紹良的推演,這些解釋不清楚的東西,就全都解釋清楚了:隨著遠東局勢的展以及俄羅斯聯邦領導層更新換代期的臨近,郭守雲的野心開始膨脹,他決定從幕後跳出來,直接出任遠東共和國的總統職務,並以此為基礎,進一步影響莫斯科局勢,牢牢掌握聯邦下一任總統地命運。但是話說回來,他又擔心自己地決定,會遭到來自中俄美三方的排斥,因此,兩百億地付出以及其在香港金融危機中所起到的作用,便成為他向北京示好,同時,向華盛頓、莫斯科投石問路地最佳方式。毫無疑問,這是一步巨大的冒險,郭守雲在賭,而且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賭輸了。莫斯科也好,華盛頓也罷,乃至是北京那一方面,大家都能夠容忍他在遠東所享有的特殊地位,但卻容不得他向莫斯科那邊伸手,尤其是容不得他把手伸的太長,正是因為如此,郭氏集團的危機到來了。話分兩頭說,郭守雲既然有了正式邁進政壇的野心,那麼他所要做的,肯定是一個集權性的政壇人物,而在目前的情況下,要想做到這一點,就必須掃清寡頭們所製造的障礙——別列佐夫斯基、古辛斯基也倒罷了,他們恐怕早就上了郭守雲的誅除名單了,那麼反過來說,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呢?這兩個郭氏集團的合作,郭守雲的朋友,他們的命運會如何?難道正式進入政壇的郭守雲,還能容得下這兩個寡頭的存在嗎?這似乎有點難。於是乎,按照林紹良的推測,一把軟刀子,就被郭守雲不緊不慢的祭起了。
當然,就像林紹良自己所說的,在這番推測上,他可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至於說郭守雲本人是怎麼想的,這將是一個只有他自己才能瞭解內情的永久性謎題,在後世,即便是再牛x的歷史學家,也不可能將這個問題研究透徹。“林先生,”就在客廳裡的氣氛陷入靜默的時候,一位身穿黑色西裝的年輕人邁步走了進來,他站在門口的位置,對林紹良舉了個躬,說道,“郭先生已經來了。”
“哦?快快有請,”林紹良一把抓起那柄象牙柺杖,在郭令燦的攙扶下站起身,急聲說道。
“呵呵,有請不敢,”就在他話聲剛剛落地的時候,郭守雲那清朗的聲音已經從門外傳進來,“都說船到橋頭自然直,命到絕處遇貴人,過去,我還一直對這句話半信半疑,而今看來,這話說得實在是太有道理了,對於我郭守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