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她幡然轉醒,該死!她好丟臉,明明是成熟的女性了怎麼到他面前就像以前那麼笨拙。
擦過眼淚,他很自然的要回手帕。
“你不是阿俊的伴郎,怎麼會在這裡?”趕快找話說,趕快……別讓場面冷掉~~匆促裡,她只能真的隨便找話題了。
“招呼客人,讓客人賓至如歸也是伴郎的工作。”他回答的很輕,卻無笑意。
以前那個愛笑的大男孩已經是成熟穩重的大人了,雙排扣西裝,煙管褲,還是不按牌理的穿法,可是,卻好看得令人落淚。
“想不到嚷著不結婚的人還是結婚了。”
“不過,以前有個老嚷著要當我老婆的人卻很久沒了訊息。”
範紫今心又狂跳,好不容易回來的冷靜又不知哪去了。
他……幹麼重提陳年舊事?
“幼稚的話,誰沒說過,我想也不會有人當真的。”不應該的,這麼多年在他面前她還會緊張~~不應該的。
“沒有人當真?”溥敘鵬的聲音猛地陰森了起來。
她感覺到一股冷氣。
“沒有人當真還敢吃你煮的菜,那是殺人武器!”
“什麼?”她的臉陡紅,紅得很不象話,吼~~“你、有、種、再、說、一、遍!”
“我說你煮的菜大概十年如一日,到現在也不會有什麼進步,幸好報章雜誌都沒有傳出哪個不幸男人因為吃了范小姐的菜食物中毒的新聞。”他是健康的帶種男人,再說幾百遍都沒問題。
真是有夠毒的!
範紫今氣得撈起裙襬,嘟起了嘴,那副找架吵的模樣~~剛剛的淑女形象完全破功,卻一無所覺。
“你也很差勁,回家鞋子襪子亂丟,脫下來的衣服從來都不翻面的,你加道洗衣服的人有多辛苦啊。”
挖哩咧,十年不見的人竟然計較起都已經發黴的芝麻綠豆小事。
“你還敢說,是誰讓我沒一件乾淨衣服穿,被你千金大小姐洗過的衣服根本不能看好不好?”要不是掉色,就各種顏色互染,更可怕的是好端端的衣服再見面,比破布好不到哪去。
“溥敘鵬~~原來你跟我在一起……都是虛情假意!”被他眨得一無是處,為了洗他的衣服她幾乎要磨破手心,他以為機車學徒的衣服很容易洗嗎?
然後為了煮那些菜被多少油給噴得都是水泡。
但是那個時候,的確是心甘情願。
看著她快氣哭了,溥敘鵬突然心情大好,“別激動,都過去了不是?”
範紫今省悟,對啊,她激動個什麼勁,都多久的小事了,還記得一清二楚的幹麼。
她擤擤鼻子,捏捏皮包,感覺有些失態的赧然。
“我們該入桌了,我好久沒吃到臺灣的這種喜宴,我要趕快去找好位置、”
“這些年,你都在哪裡?”他還不想放人。
“在我該在的地方。”說完,她雍容的點頭然後舉步,隨著鬧烘烘的客人找位置去了。好像她從波士頓飛了十幾個小時回來真的就只是為了參加阿俊的婚禮,然後好好吃上一頓久違的臺灣菜。
溥敘鵬持了那麼幾分鐘喊住她的腳步。
十一年,不是十一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又四分之一天,十一年的時間還要加上閏年,他們之間總共相隔了四千零一十七個日子那麼多。
這些年他變了。
而,她呢?
這把年紀的他太清楚,愛情一相情願絕對不會有結果的。
喜宴直到結束,範紫今沒能再見到溥敘鵬。
她手中拿著新娘送客的喜糖,“阿俊,要早生貴子,記得,我要當乾媽。”
“沒問題,大鳥也說過要當孩子的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