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萃慈發揮她輔佐的天份,幫著嶽子軍過關斬將,開闢一片江山,好多年的耕耘,如今到了要豐收的季節。
她默默的祝福。
“看你臉色不好,是不是心臟不舒服?”萃慈回過頭,仔細的觀察範紫今的臉色。
“我剛才碰上了溥敘鵬。”
“啊!”
“聊了幾句,他說有事就先走了。”
萃慈深深看著範紫今,眼色複雜,“你……怎麼想?”
範紫今激動的情緒已然平復。“沒有想法。”
都事過境遷了,她能想什麼?想了又有何用。
“當年要是沒有我……”
“萃慈姐都過去了,不要講那些。”
“看你到現在還是一個人,我怎麼能夠不說?”
“哎呀,你把自己顧好就好了,再不趕快跟嶽大哥結婚他可是要翻臉了。”她故作輕鬆。
她口口聲聲說把萃慈當成好友,卻一點也不瞭解她的心情,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暗戀自己的未婚夫嶽子軍到了痴迷的地步。
等她霍然明白,很多情已經無可挽回。
她跟大鳥的感情,她跟萃慈的友情,還有她跟嶽子軍的身分認定。
於是在出國前,她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去見嶽子軍把自己心有所屬的心情說給他聽,請他原諒,然後把萃慈推薦給他。
嶽子軍並沒有為難她,對於自家未婚妻鬧出來的事情他多少有所耳聞。
但是他能理解,因為利益而促成的婚姻連他自己都不看好。
範紫今的要求退婚,等於也給他一個臺階下。
他們和平的達成協議。
也才有今天友誼長存。
“這幾年你不在臺灣不知道溥敘鵬在設計界已經是個響噹噹的人物了,他設計出來的哈雷車就連義大利人還有美國都搶著要。”她跟範紫今之間並不常聯絡,有許多年她們也幾乎都下意識的忘記對方的存在,不過,基於某種無法用筆墨形容的虧欠她就會注意到溥敘鵬的發展。
每到書報攤或是電視節目總能看到他。
看到他,就會令她不由得想到範紫今。
她憑什麼責怪她?因為後來要不是她把自己帶到嶽子軍的面前,她窮極一生都攀不上高高在上的這個男人。
愛恨情仇,早就分不清了。
“太好了,他總算走在他想要的那條路上”。範紫今重重的吁了口氣,她卸下的不只是千斤重擔,還有多年來不知道自己當初的抉擇到底是錯還是對。
不管怎樣,只要他好好的,她就能心安了。
*
闖進辦公室裡,忙得焦頭爛額的鞏家俊看見他來連忙揮手遣退秘書小姐,也把一迭簽了名的卷宗順便拋上她已經沒空的雙手。
“坐坐坐,什麼風把你吹來,昨天你不是還說沒空?”
來人面色鐵青,自動的走到飲水機前面灌了一大杯水。
“喂,大鳥?”
溥敘鵬豁然轉身,聲音僵硬得像別人欠他好幾百萬。
“她看著哈雷在哭。”
“啥米?”
沒頭沒腦的。就算他是翻譯機有自動翻譯的功能,也沒辦法當他肚子裡的蛔蟲吧!
他有多少年沒看過大鳥苦惱的模樣了?
他總是從容不迫,談笑自若。
“欸,你嘛幫幫忙,我後天要結婚的人捏,你帶衰喔,擺這種臉色給我看,害我以為新娘跟別人跑了。”
“她看著哈雷在哭,她到底在哭什麼?有什麼好哭的?”翻來覆去,覆去翻來。
“誰誰誰哭?”天大的事都沒大鳥重要,能讓他泰山顏色崩於前的也就那麼個空前絕後的範……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