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上歸功於王永江當初的選賢任能。
可惜啊,可惜,這人死得太早了。可以說是嘔心瀝血累死的,被張作霖的胡搞亂搞氣死的。
周赫煊想到未來的九一八事變,鄭重告誡道:“五哥,你要轉告六帥,不管發生什麼,千萬不能動兵打內戰。”
馮庸笑道:“東北都易幟了,當然不可能再打內戰。”
“這次的編遣會議,就是內戰徵兆啊!”周赫煊急道。
馮庸聞言一愣,表情凝重地說:“不會吧,難道常凱申敢跟全中國的地方勢力開戰?”
“他要削藩,你說各省軍閥會是什麼反應?”周赫煊反問道。
“削藩倒不至於,全國裁軍方案,大家可以坐攏來一起談嘛。”馮庸非常樂觀地說。
周赫煊問:“如果談不攏呢?”
馮庸道:“那就保持現狀,大不了地方的軍費開支,不用再找中央撥款。”
周赫煊道:“地方常備軍隊,自然不需要中央撥款。但各地的警備軍呢?如果連警備軍的軍餉都不走中央,那這個中央政府還叫中央政府嗎?這跟藩鎮割據有何區別?常凱申為了自己、以及南京政府的威望,是絕對不能容許這種現象存在的。中央想要集權,地方想要自保,這屬於不可調和的矛盾。”
“萬事可以談啊。”馮庸說。
好吧,馮庸的觀點跟閻錫山差不多,都認為可以坐下來商量,犯不著動兵戈。
可惜他們把常凱申想得太軟弱了。
當天下午,閻錫山如約而來,正好跟馮庸碰個正著。
“漢卿(馮庸)啊,你是張司令的代表,他對裁軍有何看法?”閻錫山見面就問。
馮庸笑呵呵的說:“跟閻部長一樣,我們張司令也支援裁軍。”
閻錫山擺手道:“支援裁軍,那是對老百姓說的,咱們就不必說這種空話了。”
馮庸嚴肅道:“若裁軍計劃秉承公心,那我們張司令自然也一心為國。”
“就怕有人徇私!”閻錫山拍著大腿說,他又問周赫煊,“周先生料事如神,你猜常凱申這次會玩什麼花招?”
周赫煊笑著說:“閻部長何必問我,您跟常總司令恐怕已經達成秘密協定了吧。”
閻錫山瞪大雙眼:“這你都能猜到?”
“如果不是胸有成竹,閻部長會有心思來參加我的婚禮?”周赫煊笑道。
閻錫山坦白說:“我是跟老蔣有些合作,但又覺得不對頭,跟手下參謀討論好幾天都沒頭緒,所以決定來問問周先生。連英國的湯因比先生,都說你是國際問題專家,對中國的問題肯定也有獨到見解。”
周赫煊分析說:“常凱申並非蠢貨,他敢提出裁軍,必然拉一派打一派。中國人講究遠交近攻,必然是拉攏閻部長,而打壓馮(玉祥)、李(宗仁)、白(白崇禧)。我說得對嗎?”
“全對!”閻錫山佩服道。
周赫煊又說:“李、白二人的地盤,離常凱申最近,而且他們屬於新進軍閥,地盤小、底蘊也不足,因此常凱申必然首先對二人下手。等解決了李、白,下一個就好輪到馮玉祥。至於最後嘛,閻部長覺得會是誰?”
“可不就是我嗎?”閻錫山笑道,他清楚這個道理,但卻有自己的打算。
這就是當局者迷,或者說心存僥倖,總認為受傷的不會是自己。
馮玉祥在北伐戰爭中出力很大、損失最多,但半年前的分贓會議上,卻被常凱申刻意打壓,最後得到的好處竟不如閻錫山。
即便如此,馮玉祥還抱著幻想,希望在編遣會議上得到常凱申支援,從而在中央取得舉足輕重的地位。
不管是以前的北洋政府,還是現在的南京政府,都是合法的中央政府,佔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