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安城一座幽靜的府邸深處,蘇陌正推著燕國七皇子燕世傑,悠然穿行於庭院之中。
燕世傑開口問道:“蘇陌,近日宮中可有新的訊息傳來?”
蘇陌恭敬地回答道:“回稟殿下,據聞丞相大人已於昨日啟程前往梁國,意在商討撤兵之事。”
燕世傑聞言,神色黯然:“我那兩位皇兄,好不容易為燕國奪得些許領地,卻不幸捐軀沙場。如今平陽關失守,趙國儼然已成我們的心頭大患,伐梁之事也只能暫時擱置了。”
蘇陌心中一動,低聲提議:“殿下,我們是否要在半路上截殺月華?”
燕世傑聞言,猛地站起,眼中閃過一抹恨意:“月賊屢次加害我的手足,我早已立下誓言,誓要取其性命。不過,他現在的性命尚有用處,暫且留他一命。待我登上太子之位,再尋機將月家徹底剷除。”
蘇陌面露憂慮,繼續問道:“殿下,您說兩位皇子之死,是否與月家有關?或者說,是有人洩露了軍情。”
燕世傑眉頭緊鎖,沉吟道:“戰場局勢瞬息萬變,此事難以妄下結論。但倘若真是月家所為,我擔心軍中也已被其滲透了。”
蘇陌點頭贊同,擔憂地說:“若真如此,僅憑我們手中的千餘死士,恐怕難以撼動月家的根基。”
燕世傑目光深邃,沉思片刻後說道:“看來,我們也得在軍中物色一些可靠的幫手了。”
“皇兄,皇兄……”這時,庭院外傳來了燕笑笑清脆而略帶急切的聲音。
燕世傑聞聲,連忙坐回輪椅之上。
緊接著,燕笑笑輕盈地步入庭院,撲到燕世傑懷中,悲慼地喊道:“皇兄……笑笑心裡真的好氣。”話音未落,她已哭得梨花帶雨。
燕世傑溫柔地安撫著她:“九妹莫哭,是誰欺負你了?快告訴七哥,七哥替你做主。”
燕笑笑抬頭,淚眼婆娑地說:“是母后。”
燕世傑聞言,神色變得嚴肅起來:“母后?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燕笑笑抽泣著說:“母后讓月華去梁國洽談撤軍事宜,他們這般軟弱,與賣國又有何異?皇兄,你說我們的大哥和四哥是不是白死了?”
燕世傑目光深邃地看著她,問道:“九妹,這些話你還跟別人說過嗎?”
燕笑笑連忙擺手,急切地澄清道:“沒有,我一得知宮裡要撤軍的訊息,就心急如焚地來找你了。我甚至想著,能和你一起去面見母后,親自勸說她不要撤軍。”
燕世傑輕輕嘆了口氣,道:“那便好,這些話你就爛在肚子裡,七哥就當沒聽見。”
燕笑笑不解地看著他:“七哥,難道你也認為撤軍是對的嗎?”
燕世傑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說:“笑笑,不可妄議國政,小心引來禍端。母后這麼做,其實也是有她的苦衷的。”
燕笑笑反駁道:“苦衷?皇族兩位皇子為國捐軀,朝堂之上卻無人主張為他們復仇,反而要商議撤軍。這口惡氣,我九公主怎能咽得下?”
說到動容處,她又站起身喊道,“七哥,我恨不得馬上披甲執槍,直衝雁門。縱使要獨自面對千軍萬馬,我亦無所畏懼。”
燕世傑聽後,眉頭緊蹙:“九妹,不可任性。你可知道,趙國鎮北王已率軍奪取了平陽關,正揮師北上。如今平西侯已率燕軍退守潼關,而我燕軍的精銳盡在隴右一線。若不盡快將其調回潼關,一旦潼關失守,長安便危在旦夕!”
燕笑笑聞言,驚訝地問道:“又是這個鎮北王,他真的那麼厲害嗎?”
燕世傑點了點頭:“聽聞他曾率領數萬鐵騎兵臨西寧城下,又在撤離途中殲滅回援的梁軍,用兵之巧妙,確實令人驚歎。我想,大哥也是想要效仿鎮北王千里奔襲,才冒險孤軍深入的。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