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
想起在他住院時還給與過溫暖關懷的女人,易明不由得一驚,“心肌梗塞?”
“沒什麼可驚奇地。”她抬眸看他一眼,復又垂下,“多少年的冠心病,因心肌梗塞而死,是最不出乎意料的結局。”
很多年前,醫生便對她說,你媽媽到了現在這個情況,已經做了搭橋手術,最危險的病變便是心肌梗塞。為了這四個字,她上網查了一天的資料,將所有關於這個病的資料都列印成冊,花費整夜的時間研讀。
可是,卻越讀越絕望。
世界上沒有一種病能像心肌梗塞那麼可怕,雖然有心臟病做底子,但仍是防不勝防。她看著那些殘酷的病例,有多少人是突然發病而死在了床上,又有多少人是因為此病在廁所裡就一蹶不起,還有很多人是因此而在各種危險情況下便撒手人寰。那些理性卻不乏生動地病例下寫著這麼一句話,“古語言猝死,很大程度上描述的便是心肌梗塞。”
那一刻,她的心一片冰涼。
所以,後來就滋生且保持了個習慣。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並將媽媽的手機設定快捷鍵,按1便能找到自己,按2就是舅舅。回國之後,她又不放心的和媽媽同處一間臥室,每夜幾乎都是提著心入眠。
“你沒見過這麼大還和媽媽擠一床的吧?”她唇角微揚,“可是,我就是,自從回國與媽媽同住,我們都是睡在一起。”
“我只有聽著她地呼嚕才能入眠,她若是有一天沒打呼嚕,我反而會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覺,會悄悄的看她很多次,會將手指探入她鼻尖測試呼吸。還有,她若是有一天提起胃不舒服,提起腿疼,感覺身體無故發熱,我便會心驚膽戰地陪在她身邊,雖然他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有時候還會一派厭煩。但是我知道,有其中一種症狀,便是有可能發生心肌梗塞的徵兆。”我們傢什麼都缺,可是藥卻從不曾缺過。特別是硝酸甘油,幾乎每個櫃子裡都有一瓶,我能背出哪個廠家的藥品更好,能知曉哪個成分的藥物對我媽更有針對性,能洞悉這種藥吃下去會不會有副作用。去過醫院,醫生都會笑稱我儼然一個心臟病專科醫生。可是。”她唇角劃出更深弧度,釀出一彎苦笑,“還是沒能阻的了這一劫。”
她羅羅嗦嗦說了這麼多,自從媽媽逝去,從沒想到自己會有一日說這麼多話。眼前突然籠下一團黑。尚未反應過來,他已經將她攬進了懷裡。
那麼用力,用力地像是要將她揉進身體。他身上原本的氣息與汗味摻雜,混合成另一種奇特的味道,她明明感到想要窒息,可心卻覺得無比安定。
就這樣窩在他的懷裡,直到那一聲手機鈴聲響來,如同一把利刃。突兀的劃破了他們之間地平靜,她甚至清楚的聽到了那一聲割裂的聲音,呲的一聲,尖利卻刺耳。
可他任性的不動,就那樣任電話鈴聲一聲高過一聲,依然固執的抱著她。焦揚抬頭,撐開身子,微微一笑,“手機響了呢。”
他看著她良久,直到手機鈴聲徹底在那樣的眼神對視中消匿。再次化為曖昧的沉寂。焦揚輕輕垂頭,下意識地躲開他的目光,可不巧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
“又響了,你接吧。”她看著他。指指他的外套。
他還是不動。
焦揚嘆了一聲,轉身下床自他外套掏出手機,低頭,“景茹”兩個字躍然於上。她微微一笑,伸手遞給那個依然一動不動的男子,“給你,夫人電話。”
他看了她一眼,慢慢接過去。低頭掃了一下,便用力一甩,只聽砰的一聲,手機的零件四散狼藉。
她一愣,眼中立時劃過一瞬酸楚,但是轉過頭看他時。又再次掩了下去。“這麼大火氣幹什麼,”指指表。“已經十一點四十了,家人擔心也是理所應當。”
說完便拾起搭在沙發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