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焦揚終是艱澀開口,“您或許知道,我和他曾經是戀人。”
林弈辰看她的表情,便預料到這將會是很複雜的故事。但是事情說完,還是讓他為之一驚。
“他現在知道這些事情嗎?”
“應該知道了吧。”焦揚微微抬眸,往日澄澈的眸光中卻纏繞著很多晦暗苦澀,“這次拍賣會遇到他,他仍問我什麼意思。其實我上次已經向他點明瞭一些,但是沒料到彥嘉凌依然不向他說出所有過程。不過今天,應該知道了。”
“哦。”林弈辰略有所思,託著下巴想了一會兒才抬頭,“焦揚,你掌握了哪些資料?”看她一怔復又和緩一笑,“別擔心,我不是想打聽那些內容……只是想,事情恐怕並不那麼簡單。”
眸中的憂思還沒退去,她恍而淺莞。“我沒擔心,我知道您是為我好。只是,為什麼不簡單?”
“如果你掌握的是他前幾年地資料,僅憑這些,能不能上訴都是問題。”林弈辰認真的看著她。“洗錢那還好說,罪名很大。但是偷稅漏稅,那都是快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又如何說的清楚?”
“其實我也擔心這個問題。”焦揚眸中剛躍的神采再次黯然,“那能怎麼辦?我爸爸拼盡生命才保來這些東西,而我舅媽因為這個又受了很多年地侮辱。我吃不下這個虧。”
“如果用彥嘉凌威脅我的那些照片,根本不足為證據,而且對我的損失都是精神上的,並沒有轉換成物質形式。不好評估價值。”
“嗯。”林弈辰點頭,幾不可聞的低嘆一聲,似也是感覺棘手。但只是一瞬間,他的瞳眸突然亮起萬般亮色,“焦揚,你想沒想過你父親的死或許有什麼蹊蹺?”
“什麼意思?”
“根據你剛才說的,我總覺得你父親地車禍而亡會與易家有所關聯。或許是我多想了,總覺得有點兒像滅口。”
她聽著他的話,腦中突然有根弦劇烈一震,痛的她半天都回不過神來。“易家害的我家?”
“別這樣,只是猜測。”林弈辰看她臉色突然煞白,知她是被自己的假設徹底嚇著了,不由彎出一抹和然笑意安撫她的情緒。“如果嚇著你了,我抱歉。”
雖是這樣說,但他心裡確如口中所述。在這個世界上見慣了太多的勾心鬥角,有時候人命只是最能解決事情的利落手段,除此之外,毫無價值。
誠如縈希的死,便是一個最實際不過的佐證。
她彷彿是慢慢平靜了下來,煞白地臉色漸漸湧上些許緋色。但那眉宇間緊鎖著的憂愁卻依然不願彌散,甚至放肆的延伸到了她的眸子裡。晶亮瞳子由驚愕至現在地茫然無助,焦揚辛酸悽苦的整個過程猶如一幕大戲,在他面前慢慢上演。“我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只是事情一觸即到這個邊兒都強制自己不再想下去,我不敢想。”
她的聲音諾諾的。似乎是承受了太多的惶恐懼悚。那雙滲透著悽楚的眸子空洞的看著他。“林總,如果爸爸真的是他們故意造車禍害死地……那……”
終是不敢說下去。她死死的攥住自己的拳頭,像是要把這樣的念頭掐死在自己的掌心裡,一旦他們真的是車禍製造者,那易家就是直接製造他們家慘狀地人。以前或許可以用種種理由來說服自己,畢竟只是些精神上地侮辱恩怨。可如果真的是她們家半生不幸地兇手……
她閉了閉眼睛,直到掌心傳來陣陣利痛才張開眸子,肩膀卻突然感到一熱。茫然抬頭,卻撞入林弈辰深幽的瞳眸,灼灼的目光中甚至還有了幾分憐惜,“焦揚,”他深吸一口氣,“事情一旦發生,總要有面對的勇氣。當時的我,面對縈希的車禍,也是生不如死。”
“可是,縈希的死是因為白氏。而我爸爸,卻是因為……”
“實質相同。”他收起了剛才柔和低沉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