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單的四個字,將她幾天來愛恨刻骨都匯聚起來。她心底裡像是捲起了狂潮巨浪,可是反映到臉上卻是再也平靜不過的面色,“不是。”
這樣的口不對心,幾乎是本能。
可藍若琳臉上並沒有表現出如釋重負,反而有一點點的憂傷與悲憫在眉宇間慢慢瀲灩開來,儘管在昏黃的燈光下模糊不清,可她還是觸碰到了她的情緒,“我都知道了,焦揚。”
“四年前的出國,是因為他吧?”
“由滴酒不沾到習慣借酒消愁,也是因為他吧?”
再也無法隱瞞,焦揚緊緊的攥著手裡的杯子。用力的,甚至像是要將它攥碎,她略微發顫的聲音在包間裡迴響,“是他告訴你的?”
她搖頭卻又點頭,“他只說,你是毒藥。”
焦揚微微苦笑,心裡澀澀的,四年的掙扎彷彿幻化成了最苦的湯汁,無可抑制的迸濺到她的心裡,他與她的關係,別人定性成錯誤,可他卻定性成毒藥。
毒藥和錯誤,可都不是好詞兒。
“他還說,你是第一個甩他,也是唯一一個敢甩他的女人。”她們就坐對面,藍若琳的氣息幽幽的噴在她臉龐,有一點脂粉香氣,又有一點記憶裡的青草味道,合起來,竟讓她想要窒息。
她一語不發,聽她說著他口裡的自己,“他還說,是你提得分手。”
氣氛久久凝滯,這個狹小的空間裡,瀰漫的似乎只是他們之間的尷尬與無奈。焦揚抬頭,輕笑,“沒了?”
“沒了。”藍若琳看著她,眼睛裡卻是又恨又怨的痛惡,語氣也跟著堅硬起來,“焦揚,我從沒想到,他的那個人,竟然會是你。”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焦揚搖晃著杯子,“現在,你們不正在交往嗎?”
晃盪的茶杯裡,易明晞的臉龐竟在澄清的水裡慢慢清晰起來,波光粼粼,一會兒是他微笑的面容,一會兒是他盛怒的猙獰。焦揚抬頭,似是苦笑,“藍總,好好把握機會。我以前與他確實是戀人,也戀愛了三年多的時間,可那都是過去,你若是為了此事而找我,真的沒什麼好追究的。”
“易總總結能力好,所有的一切都以簡練的語言告訴了你。”焦揚深吸一口氣,“說我是毒藥,真是抬舉我了,不過或許是因為對我毒藥的定性,所以他現在才想對我痛下狠手,將我圈至毓泰的圈子裡,不再讓我有威脅社會的機會。以毒攻毒,他的毒性,怕是比我好不了多少。”
“說我是唯一甩他的人,那也是實話。”焦揚拿起茶壺,為藍若琳續了些熱水,瞬間熱氣騰昇,他們之間模糊不清起來,“我初生牛犢不怕虎,年少見異思遷喜新厭舊,因為去法國領獎,喜歡上了主辦方的少爺,這就是分手的理由。”
“兜兜轉轉,沒想到還是回到了C市。”焦揚微微斜身,疲憊不已的靠在椅背,“我做夢都沒想到,你那天哭訴中那個不只有一個女人,卻被你深深愛上的那個男人會是易明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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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他+她 困路(4)
“兜兜轉轉,沒想到還是回到了C市。”焦揚微微斜身,疲憊不已的靠在椅背,“我做夢都沒想到,你那天哭訴中那個不只有一個女人,卻被你深深愛上的那個男人會是易明晞。”
“不過這也沒什麼不對。”她苦笑,“C市不過是一個城市,什麼樣的事情都會發生。我覺得,你在他眼裡終是特殊的。”
“什麼意思?”霧氣散盡,藍若琳的臉愈見清晰,清晰的,可以看到她眼裡的不甘與困苦。
“那樣一段過去,對易明晞這樣高傲的人而言,無異於恥辱。我甩了他,奔走異國,對於易明晞這樣有背景有家世有權有貌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