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這一吻下去癩蛤蟆變不成公主,就算能,可是話又說回來,誰又願意親吻一隻從癩蛤蟆變來的公主?
季布的嘴唇慢慢碰在衛未一的唇上,這種觸感柔軟溼潤帶著溫度純粹曖昧的人體部位,討人厭的很,不過,也有一種乾爽的令人舒服的味道。一吻,季布像是突然玩出了意思,沒有立刻離開衛未一,他壓迫性地繼續貼在衛未一面前,說話的時候呼吸都曖昧地拂在衛未一的耳邊,“滿意了嗎?”
衛未一呼吸得很侷促,他意識到季布沒有走開是因為他發現了自己下邊的褲子已經支起帳篷,季布的手掌輕輕碰了碰衛未一的耳朵,衛未一在季布的兩隻胳膊中間瑟縮成一團,季布低笑著問他,“說啊,滿意了嗎?你這個沒人在乎的可憐蟲。這麼一下就這麼大的反應,你平時是怎麼想著我的,特別想要嗎?你要得到嗎?只能這樣憋著的齷齪東西,怪不得總是像個蟑螂一樣躲在房間裡,你在裡面跟你的右手上床嗎?那時候你腦子裡想的是什麼?呼,真噁心。”
衛未一把相機塞進季布的手裡,推開車門就往門裡跑,好像鬼在後面趕著。他拼命跑上樓,跑回自己的房間,眼淚掉了下來,到底多少年沒有哭過衛未一根本就不記得了。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這麼真實的感覺,現在他又心酸又難過,就想大哭一場,又怕季布走上樓來聽到,繼續嘲笑自己。他下意識地夾著腿,感覺到即使在這樣的條件下里面的熱度也沒有完全褪下去。他用後背把門推上,抹著臉上的眼淚,他難過是因為他不僅僅是下面想要季布而已,這一次麻煩了,他不是隻想跟季布上床,他還想要他,想要他完完整整隻屬於他自己,他又抹了一把眼淚,無聲地大哭著,好像能哭出胸腔鬱積多年的無名痛苦,就好像動物渴求生存一樣,本能地覺得季布能讓他的痛苦消逝掉。只是他想要的根本就是不可能,他跟季布,不是一點兩點的差距,那是天差地別,就算他想待在季布身邊作為一個朋友都是不可能的。季布一定是看出來了,所以勝券在握地嘲諷他,他的痴人說夢也好,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好,被季布瞧出來了,而且還惹得他發笑。
季布沒有進屋,他還在車裡,坐回自己的位子上,翻看著衛未一的相機,刪除了跟陸安接吻的照片。向前瀏覽,相機裡有各種各樣的抓拍,落日,汽車,貓,吃冰激凌的小孩……最多的是季布,各種季布沒注意時候的抓拍。季布的頭疲憊地靠在椅背上,點了一枝煙。
衛未一第二天早上出門的時候,季布已經去學校了。在這裡幫忙打掃煮飯的王阿姨把相機轉交給衛未一,衛未一沉默著低頭接過相機就出門了。開啟電源看了一眼,本來以為季布會直接格式化,結果發現,除了陸安之外的照片都在,衛未一看著相機裡的季布,在門口的臺階上坐了下去。
第 7 章
7
國慶長假的時候,季慕晗從國外打回電話給季布,說他們還要過一段時間再回家,季布沒有什麼可說的,禮貌地透過母親問候了一下衛援。
這一個月,衛未一沒給他生什麼事,如果不是隔三差五能聽見他屋裡貓叫,季布幾乎不知道他在家裡,簡直是毫無活人生氣兒。不過他倒也不是完全沒見著他。
整個長假季布都待在家裡,王阿姨也休假走了。他在家裡走來走去地活動都沒有碰見衛未一,這棟房子好像又剩下了自己。長假的最後一天晚上,季布關掉臥室的燈,走到跟臥室相連的陽臺上喝酒,一瓶酒下肚,他傾斜著身子靠在陽臺的裝飾石柱上,抬頭望著城市裡紅黃色的夜空,星辰早就已經不見了。他摸了摸口袋,煙不知道哪去了,可是季布不想動彈,懶洋洋地靠在原處發呆。
隔壁同樣黑暗的陽臺傳出輕輕的走路聲,季布已經適應了黑暗的眼睛看出來是衛未一,他在陽臺邊停下,輕悄悄的夜裡,季布聽見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