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一個人如果對一直忠誠著的人產生了懷疑,產生了質疑,便會有著這樣的茫然。這並不是說他不再忠誠。
她想要找回自己為什麼而跟隨著再不斬的理由,正如同她想要喚回再不斬或許已經失去了的東西——那顆為了不讓血腥繼續延續下去而讓自己沾滿鮮血的心。沾滿了同伴鮮血的心……
“白,明天,明天大橋便要竣工,達茲納和那些木葉的忍者就會上到橋上,到時候我們就偷襲他們,將他們殺死。卡多已經預付了一半的酬勞,還有一半會到明天殺死那些忍者之後一次性償清。”
白像是才聽到似的,晃了晃腦袋,聲音有些茫然,道:“殺了那些木葉忍者之後,就得到了酬勞了嗎?”
再不斬今天很興奮,臉上的笑容幾乎是不加掩飾的。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掩飾自己的人,否則他也不會用布將臉蒙起。他害怕,害怕別人看到他的表情,因為他的表情從來都是不加掩飾的。
再不斬像是沒有感覺到白的迷茫,道:“對,卡多他不敢騙我們的!”
白對再不斬的話向來是深信不疑的。這次也沒有懷疑。她點了點頭,看向再不斬,認真地說道:“我們拿到錢之後,要幹什麼?”
再不斬像是憧憬似的抬起了頭,現在正是傍晚,天上的星辰已經點綴在上面了,那輪月牙散發著淡淡的光輝,如水一樣輕灑在窗臺上。
“是啊,如果我得到了那麼大一筆錢,是不是就要像自己以前心裡所想的那樣,那個幾乎快要被忘卻,卻一直為之努力著的理想啊……要建立一個忍者村嗎?僅僅是為了圓白和自己那個不切實際的理想嗎?”再不斬茫然了,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那樣做,他知道,自己如果建立一個忍者村,以他自己的實力根本就無法守得住,而且……他還是一個叛忍,一個叛忍想要建立忍者村,勢必要面對以前所叛忍者村的追殺,而且是定位性的追殺。這樣的一個忍者村,真的能夠招收到忍者嗎?真的能夠……
他不敢想了,因為這些他都無法做到,他怕了,他怕他再想下去,自己的理性就會阻止自己去完成那個理想。縱然他知道這個理想最終的結局是什麼,縱然他明知道不會成功。
“為了白,就試一試吧,成不成功是一回事,做不做卻又是另一回事了。”再不斬這麼對自己說道。然後垂下了高昂著的欣賞星辰的頭,面對著白,柔聲道:“我們的理想,一定會成功的吧。白!”
白松了口氣,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了什麼而鬆了口氣。
白輕輕一笑,就像是雨後的百合花悄然綻放,美麗而又堅毅。她看著再不斬的目光,也不再迷茫,堅定道:“一定會成功的!”
再不斬似乎被白的情緒感染了似的,重重地點了一下頭,道:“會成功的!”
但再不斬心去一下子沉了下去。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了什麼,似乎他能夠感覺到這次任務的艱鉅。
“回屋去吧,風有些大了,小心著涼了。”
再不斬對白輕輕說道,然後自己先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白也笑道:“好,您早點休息,明天的戰鬥恐怕不會輕鬆呢。”
……
這一天,漩渦鳴人起了個早床,他是從惡夢中驚醒的。這個惡夢與白有關,他發現一切都按照原劇情在走,然後……天空下起了白雪,像鵝毛一樣的大雪,飄散在空中,寒風吹過,把這夏日都給吹走,獨獨留下寒冷。
這一覺,是漩渦鳴人感覺最冷的一覺,起床之後,他發現自己渾身都被汗水打溼了,一身都是汗臭味,連帶著那張床上的味道,也令人難受。
“該死的,怎麼能做那種夢呢?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傳說夢便是現實的未來,難道這些都會成真?”漩渦鳴人坐在床上,兩手低垂,腦袋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