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嬪被拖走後,八公主也被郭貴妃哄好了,殿內無人說話,只餘八公主咿咿呀呀的說著無人懂的嬰語。
按說場面已經如此尷尬了,顧皇后應該隨便尋個由頭,解散了這場請安早會的。可她偏偏不,就那麼老神在在的坐著。其餘人誰都不敢先提出要告退,就這麼幹陪著。
魯靈犀環顧了一圈,看大家都坐著放空,無所事事的模樣,手邊的茶也沒怎麼動,心想:這延春宮還是待客不周啊,這怎麼能只有茶水,沒有瓜子點心呢,要說還是得準備點瓜子,這聊天、看戲的間隙都可以磕點瓜子,嗑瓜子口乾配點茶水,這才完美嘛。
魯靈犀這邊正糾結著要不要提意見呢。
那邊顧皇后看著她托腮發呆,終於開口了,“太子妃怎麼沒戴前幾日母后送你的紅珊瑚手串?那可是母后特意去柱國寺求的送子手串,帶上必定多子多福。你可不要辜負母后的心意啊。虞兒都二十有五了,後院佳妾美姬成群,卻無半個子嗣,你這個太子府的當家主母可要多上點心才是啊。”
魯靈犀忍不住翻白眼,要真出現半個子嗣,那才叫有鬼呢。
面上卻還是笑嘻嘻的道:“母后說的是呢?一次求來四五十串,母后必定是花了不少心力的。只是那大紅色的手串,與兒媳平日的穿著並不相配,不好看。”
顧皇后裝作慈愛的樣子,笑道:“你這孩子,皇家嬪妃,延綿子嗣就是你們的責任,怎麼能用外觀好不好看這樣的理由,推卸責任呢?”
魯靈犀佯裝不懂,虛心求問道:“兒媳這怎麼能叫推卸責任呢?兒媳只是愛美了些,又沒說不願意太子府有子嗣。兒媳若說:‘母后戴著這手串,給父皇多添幾個子嗣,給我們多添幾個弟弟妹妹,也是在為皇室延綿子嗣。’這才叫推卸責任呢。”
顧皇后一聽繃不住了,眼睛瞪得像銅鈴,指著魯靈犀呵斥道:“放肆!胡說什麼?”
魯靈犀無辜道:“兒媳這不剛剛沒胡說嘛。您責問兒媳推卸責任,兒媳只得解釋一番呀。”
顧皇后深呼吸幾口氣勉強壓住怒火,想想還是達到眼前的目的要緊,沒什麼感情的開口:“既沒有推卸責任的想法,你每日戴著那手串就是,日後你懷上了,還得感謝本宮呢。”
這會兒顧皇后已經氣的都不想自稱是魯靈犀的母后了。
魯靈犀繼續裝傻道:“兒媳愚笨,有一事一直不解,正巧今日請教母后。這生子也不是女方一人的事兒,母后在柱國寺求這手串的時候,菩薩有沒有明示這手串到底是給男方戴,還是給女方戴呢?還是男女雙方都要戴呢?還有便是,母后您為何沒有給二皇弟,和弟妹們也準備手串?前幾日兒媳聽聞了一些關於二皇弟不好的傳聞,若是齊王府不趕緊再多個子嗣,怕是這傳言難以攻破啊。”
聽見這話,齊王妃顧鶯兒心中一緊,小心翼翼的看了顧皇后氣的鐵青的臉,又惡狠狠的瞪了魯靈犀一眼,卻是謹小慎微慣了一句話也不敢搭。
顧皇后恨得後槽牙都咬碎了,魯靈犀說的什麼傳言她當然是知道的,堂堂齊王流連煙花之地就已經叫人詬病了,還叫那下賤蹄子傳出這樣的話來,她怎能不恨呢?本想暗中將那賤人抓起來,讓她澄清一番後,再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結果這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怎麼也找不到了。
反正顧皇后是不相信,自己兒子年紀輕輕會突然有了那方面的隱疾,況且都已經有了鴻兒這個孫子,怎麼可能有問題?
所以此刻,顧皇后還能冷靜的反駁:“太子妃怎麼也跟市井村婦一樣,聽風就是雨的?謠言止於智者。你二皇弟已經有嫡長子了,就可知這傳言不可信,倒是太子還年長些,卻至今仍無一兒半女 ,太子妃還是多操心操心太子府的事兒,少聽些閒言碎語的好。”
魯靈犀心想現在爭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