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嫣兒聽見齊王說不要自己做齊王妃了,心中有小小的竊喜,卻做出驚恐狀爬向齊王拉著他的衣角,哭求道:“表哥,表哥,你不能這麼對我,我都是按你的吩咐做的啊。”
顧丞相見自己女兒這狼狽的姿態,皺緊了眉頭,大聲道:“嫣兒,起來!堂堂丞相府嫡女,哭哭啼啼,拉拉扯扯成什麼體統,你丟的不光是你個人的臉面,也是為父的臉面,更是整個丞相的臉面。還不快站起來?”
顧嫣兒聽見顧丞相發話,才哆哆嗦嗦的站起來,站在了顧夫人的身邊,顧夫人伸手握住她的手,輕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別害怕。
齊王看見顧嫣兒起身後,語氣不善的對顧丞相道:“舅舅這是什麼意思?這事兒就這麼算了?”
“哦!那依齊王的意思,你想怎麼處理嫣兒呢?”顧丞相漫不經心的說道,彷彿真的就把自己的女兒交給齊王隨意處置了一樣。
“像她這樣善妒,壞事的人,本王是不會讓她做本王的王妃的,也不想再看見她。就將她貶為庶女,又稱病將她送到郊外的莊子上吧。舅舅放心齊王妃還是從丞相府選,我覺得鶯兒表妹就很合適。”齊王說這席話的時候,感覺自己是給了丞相府天大的恩惠一樣,顧嫣兒辦事不利,他還願意將齊王妃的位子給丞相府,顧丞相就應該感恩戴德了。
顧丞相也猜中了齊王的心思,他輕笑一聲後說道:“哦,那老臣是不是還要跪下來感謝齊王如此看重老臣?但是齊王殿下要老臣廢了嫣兒的嫡女之位,是不是也要廢了夫人的嫡妻之位?立鶯兒的生母劉氏為嫡妻?”
聽見顧丞相說這話,齊王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言語欠妥當,得罪了自己舅母,小心的看了顧夫人一眼。顧夫人心中十分不滿,但礙於齊王身份高出自己許多,也不好多說,只背對著他看著顧嫣兒,不搭理他。
齊王見顧夫人不搭理自己,轉頭對顧丞相道:“舅舅,敬燁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再混賬也不會指使舅舅做出寵妾滅妻之事,舅舅……”齊王現在總算說話客氣點了,也不敢再自稱本王。
顧丞相不等齊王把話說完,又道:“不知道齊王殿下有沒有想過,本來今日之事您已經認下了,大家只當是個誤會,鎮國侯府的魯逸與御史大夫柳大人也不好多說什麼。但是現在您非要處罰嫣兒,廢她嫡女之位,趕她出府,他們會不會細究這中間的彎彎繞繞?更何況魯逸若是發現這一切都是齊王殿下您主導的,想對魯小姐不利,您覺得魯逸會怎麼做?他會輕易繞了你?所以我勸殿下您還是別咄咄逼人,得饒人處且饒人對您自己也有好處。”
齊王聽完這話更是不敢再多說什麼,他冷靜下來道:“舅舅教訓的極是,剛剛是敬燁太沖動了。”
顧丞相見齊王態度軟下來,也不好太下他面子。態度也軟和下來:“齊王殿下不會怪罪老臣剛剛話說的太重了吧?”
“舅舅言重了,您是長輩,我是晚輩,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您及時指正是對我的疼愛,我怎會怪罪。還有,舅舅太見外了,沒有外人在,您不必叫我‘齊王殿下’,直接稱呼我‘敬燁’就好了。”齊王態度轉變之後才注意到顧丞相對他的稱呼轉變。
顧丞相卻不敢再稱呼他‘敬燁’,無事發生時直呼其名顯得親近,若是有事就是不把他放在眼裡了,於是他只道“老臣不敢!”
顧夫人看著齊王與顧丞相的氣氛稍緩和了之後,才敢出聲:“現在的意思是不把嫣兒送走了,本夫人這丞相夫人之位也保住了是嗎?”
齊王聽出了顧夫人言語中的怒氣,不好搭話。
顧丞相解圍道:“夫人這說的什麼話?誰也動不了你的丞相夫人之位。”這也是變相在告訴齊王,以後不能再拿這事兒來拿捏顧嫣兒。
齊王這才笑呵呵的對顧夫人道:“舅舅說的沒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