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靈犀或許覺得這只是一件小事,只是在自己原本就不怎麼好的名聲上,再添了一把火罷了。
但是在京都那些文官的口中,卻彷彿是天塌下來一樣的大事,他們覺得之前魯靈犀只是粗俗頑劣了些,沒想到她私下裡竟是這樣惡毒之人,紛紛連夜寫奏摺,言明:
魯靈犀這般嫉妒成性,視人命如草芥之人,不堪太子妃之位。請求南征皇廢除魯靈犀的太子妃之位。
一連幾十封摺子都是說這事,讓南忘虞頗為頭疼。
他現在說是代理朝政,其實就是幫父皇過濾奏摺,每日奏摺數百封,也不都是有大事要奏,有的只是請安、有的只是祝賀、也有很多是重複說一件事。若每一封奏摺都要父皇親自閱覽、批覆,以他老人家現在的身體狀況實在是吃不消。所以就讓他先看,不重要的批覆已閱,重要的再上呈給父皇就是了。
南忘虞將這十幾封關於廢除魯靈犀太子妃之位的奏摺都壓了下來。
昨日的事他已查明是自己老師之女蘇韻所為。他與蘇韻雖然一起長大,但他一直拿她當妹妹看待,從來不做他想,看在老師的份上,已答應讓她進太子府為太子側妃的前提下,她竟還得寸進尺提出要與靈犀同一日進府。
南忘虞看的出來老師也覺得這樣欠妥,但架不住蘇韻軟磨硬泡,還是向自己提出了這樣的要求。他明白老師前面有幾個兒子,就得這一個幼女,難免偏愛些,明知這與禮法不合,甚至是公然與靈犀叫板,還是替蘇韻求到了自己面前。
老師待自己雖嚴厲的,但也敬職敬責,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平時相處也是亦師亦友的狀態,所以南忘虞一直是敬重老師的。平時老師也從未有求於自己,所以即便對蘇韻無男女之情,他還是答應了老師的請求。
太子太傅蘇正嚴知道昨日之事是自己幼女所為之後,大為光火,狠狠的訓誡了蘇韻一番。
同時與太子殿下私信一封,嚴明自己教女無方,請太子殿下海涵,並且會在出嫁前禁蘇韻的足,好好管教她,索性只是小女兒家們之間的小打小鬧,沒有釀成嚴重的後果,希望太子殿下網開一面,讓這件事不了了之。
蘇嚴正雖在信中斥責了蘇韻,但是維護之意顯而易見。南忘虞一聲嘆息,老師對待兒子和自己的學生往往能辭嚴誼正,關於禮教涵養的教導也一絲不苟,唯獨對蘇韻過分溺愛。
南忘虞雖然將請求廢除魯靈犀的摺子都壓下了,但是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還是一五一十的向南徵皇彙報了,南征皇樂的看向來胸有成竹的兒子,左右為難,丟下一句:“這是你的家事,你自行處理吧。”
便在第二日明知大臣們會提議此事,稱病不朝,讓太子主持朝事。
無論文官們怎麼說,南忘虞油鹽不進,只說魯靈犀本性純良,說她強取豪奪、仗勢欺人,草菅人命都是捕風捉影罷了。他們並未親眼所見啊,那侍女最後不是也好好的逃脫了嗎?
文官們並無實質性的證據,一時也啞口無言,這件事才算是真正的過去了。
自那日風波後,魯靈犀便再沒出門,她一直鬧不明白,為何自己每次出門都要攤上點兒事?就不能安生一點嗎?她都快對出府遊玩有心理陰影了。
時間很快來到正月十五,南忘虞與魯靈犀大婚的日子。
寅時初,大概凌晨三點左右,魯靈犀便被春紅、柳綠從被窩裡薅起來了。她眯著眼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迷迷糊糊的說道:“天還沒亮呢,讓我再睡會兒。”
柳綠:“小姐,今日可是您成婚的大日子,可不能賴床,趕緊起來梳洗打扮。”
魯靈犀無奈的坐起身,自己迷迷糊糊的換上紅色裡衣,其他的就任由春紅、柳綠折騰了。
用了點早飯,洗漱完畢,穿好喜服後,來了個珠圓玉潤,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