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戴了一條墨綠色的圍巾,穿的很單薄,衣釦上金色的懷錶鏈條是唯一的亮色。
他很安靜的呼吸,白色的氣息凝聚,又消散。
降谷零看了眼旁邊這條被學校老師強調過的自殺率高的河,又看了眼少年,猶豫了一下,還是跑了過去。
“喂。”
聽到聲音,少年回過頭。
墨綠色的圍巾在風中飄揚,少年的黑髮也被吹的凌亂,只有那雙絢麗的金眸,冷漠地注視著降谷零。
降谷零本想問他在這裡幹什麼,但被這個眼神嚇了一瞬,沒能問出口。
他醞釀了一下,正準備再次開口時,餘光注意到了鋪著薄冰的河面,碎裂掉了一大塊,裡面好像還有什麼東西在掙扎。
“那是怎麼回事?”降谷零下意識問道。
少年冷淡地收回目光:“有人跳河了。”
“?”降谷零懵了一瞬,隨即,連忙跑過去,跳下去救人。
等他費力把人撈上來時,整個人都溼透了,無力的趴在岸邊。
奇怪的少年,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他身前,居高臨下看著他:“你知不知道,以你的體力和河水的深度,你很可能死在河裡。那隻不過是個陌生人而已,你不救他,也沒人知道。”
降谷零抬頭,看見的就是暗沉天空下的冰冷眼神:
“你為什麼要去救他?”
降谷零使勁搖了下頭,甩掉頭髮上的水:“我才不會死呢!我是知道自己可以做到,才下去的!”
“萬一有意外呢?”少年追問。
“那也不能對即將死在自己面前的人坐視不管。”降谷零朝他伸手,“拉我一把。”
少年怔住了。
片刻後,他冰冷而發紅的指尖,握住了降谷零的手。
·
最初的凌……是那個樣子的。
他可以對死在自己眼前的人,毫不在意,沒有半點同情心和看著別人死去的負罪感。
這麼多年,凌已經變化太多了,他甚至來當了警察。
可是……
錄音裡宮川凌的聲音彷彿再次響起,降谷零指尖都在發抖。
理智上,他知道,那是凌的偽裝。
可是……可是就算是偽裝,把凌逼回最初的那個樣子,甚至還要更甚……
太過分了。
太糟糕了。
凌從最初,走到現在,可是用了七年啊。
為什麼要短短兩個星期,就把他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