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林院內,一眾男子脫下服裝,換上了緋紅色的朝服,大家有說有笑,非常的高興。只有一個人躲在一個角落裡不敢睜眼。王希孟一邊脫著衣服一邊對她說:“益兄,你怎麼不脫衣服呢?”
益絳呵呵兩聲,這滿屋子白花花的肉,讓她就連逃也沒有地方逃啊,“你……你先換,我一會再換。”
王希孟看不透她在幹什麼,自己先換了衣服,再拿起她的朝服遞了過去,“你再不換的話就要遲到了。”
益絳接過,面對窗戶,遮遮掩掩地轉過頭來,“你……你站在我後面,替我擋一擋。”
王希孟覺得好笑,就站在她身後,益絳看了他一眼說:“你不許轉過頭來!”
“好!”王希孟插腰護在她前面,“大家都是男人,換個衣服算什麼,你怎麼一副要拉你去殺頭的樣子啊?
益絳吞吞吐吐地答道:“我不習慣……在這麼人面前換……換衣服。”她整個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著,心裡大喊著,益絳啊益絳,你到底在怕什麼啊?畫仙給你畫的可是個男兒身啊!別人看你不都是男人的樣子嗎,你有什麼好怕的?牙一咬,眼一閉,把衣服給換了不就行了。
“你換好了沒有啊?”王希孟催促道。
“好了,快好了!”益絳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
“那我看看。”王希孟轉過身來,看到她一身朝服穿得歪歪斜斜的,就想幫她整理好腰帶。
“你幹什麼?”驚得益絳往後一退。
“我幫你整理一下啊,你看你穿得歪歪斜斜的,怎麼見學正?”王希孟上前束好她的腰帶,再將她領子整理好,才後退一步,打量著她,“這樣才像樣。”
“謝……謝”益絳戰戰兢兢地答道。
此時,屋裡只剩下他們二人,益絳趕緊跟在王希孟後面趕往正院。
畫院正院,大家都恭敬地站在一旁了,大家都在等候迎接畫學正,益絳和王希孟最後急急忙忙地趕到,引來眾人的一記白眼。
“第一天入院就如此鬆鬆散散的,成何體統!”正院旁邊站著一位威嚴的先生,不滿地說道。
“對不起!”兩人同時道歉。
“王待詔,他們都是小孩子,往後請你多費心教導。”一個身著黑金鳳鳥紋繡朝服,頭戴束髮嵌寶冠的翩翩美少年站在那位威嚴的先生旁邊,金相玉質,不怒自威。
這個聲音怎麼如此熟悉,益絳抬眼一看,便看到趙鈺一雙清冷美目,正在看著自己,她不由得露出笑容來。
“是的,王爺!”那王待詔恭敬地衝趙鈺作一揖。
趙鈺微微點頭,對著益絳說:“你們也要好好聽王待詔的教導。”
“是!”益絳和王希孟同時恭敬地應答著。
趙鈺就微笑著走向正院高臺,與一位華髮蒼顏的老人家作了一揖,那老人家也非常恭敬地回敬一揖,然後走上高臺,對著臺下所有人輕輕作一揖,“各位,老夫乃瀚林院畫學正肖林,鄙人十分感謝各位能夠透過重重考試進入圖畫院,從今往後各位都是身懷官職之人了,必須恪守職位,鞠躬盡瘁,為我大宋朝添磚增瓦!”
他就是畫學正肖林啊,益絳在臺下恭恭敬敬、認認真真地聽著,不敢有一絲懈怠!在太陽底下聽完這一番入職令,每個人身上都已經大汗淋漓,待肖林走下臺,益絳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終於聽完了。
然後王待詔就過來給各人分配職責,他指著益絳和王希孟說道:“你們兩個畫學生是這裡最年輕的,從今以後就在畫學院那邊受職和學習。”
“學習?”益絳不解地問。
“沒錯,你們剛入畫學院,還不能夠立即履行職責,所以必須先接受學習,才能夠入職。”王待詔冷冷地說道,“所以,如果你們不努力,鬆散懈怠,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