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希孟解說得頭頭是道,讓張擇端連連點頭,益絳更是對他敬仰有加。
見張先生如此滿意的表情,王希孟趁機拿出備好的一品好茶,獻上,“學生偶得此一品碾茶,聽聞此茶最適合‘鬥茶’,特來送給先生,希望有機會能夠與先生鬥上一鬥。”
張擇端聞此,原本清冷的眼睛有了一點兒亮光,“你也喜歡‘鬥茶’?”
“我們……並不會,所以特來請先生賜教。”王希孟作了一揖。
“不會?”張擇端看了他們兩個畢恭畢敬的樣子,心裡瞭然如明鏡,“既然你們不會,那不如等你們學會了再拿此茶過來吧,明日還要上課,你們回去早點休息。”
先生已經下了逐客令,兩個人只好帶著茶灰頭土臉地走了。
“還好先生沒有生氣。”益絳不禁說道,“先生雖然清冷,但是為人真是光明磊落。”
“不過……”王希孟吃了這一記閉門羹,卻非常開心,“先生讓我們學會‘鬥茶’再找他,這真是個好訊息!”
“對啊!那咱們趕緊學吧。”益絳終於醒悟過來,歡喜雀躍起來。
“去哪兒學啊?”王希孟一時也想不出來。
“我知道!”益絳靈機一動,“會仙樓!”
“會仙樓?那不是喝酒的地方嗎?”王希孟只是聽說過,卻沒有去過。
“你有所不知,會仙樓才女薈萃,肯定有懂得‘鬥茶’的佳人,所以當然要去哪裡請教啦!”
“原來如此!”
兩人剛一踏入會仙僂,就看到了趙鈺,他一看到益絳就笑了,那笑如清泉微波,看得益絳心也如微波。
王希孟恭敬地上前作了一揖,趙鈺有禮地請他們入座,就給他們各自斟了一杯酒,“你們來得正好,賢弟入駐畫院,為兄還未恭喜,正好可敬你一杯。”
益絳接過一口飲盡,“謝謝哥哥,我卻是有一事相求。”
“哦?但說無妨。”
“哥哥可會‘鬥茶’,我們想學習。”
“‘鬥茶’,那你倒是問對人了。只是,為何突然要學習這個?”
“實不相瞞,我們都想當張待詔的入室弟子,聽聞待詔好‘鬥茶’,於是便……”益絳一一相告。
“原來是這樣,來人,上茶盞。”趙鈺吩咐跑堂。
“這是在下特意帶來的‘鬥茶’所用碾茶。”王希孟連忙拿出茶來。
趙鈺開啟聞了聞,又捏起一小攝茶末看了看,讚歎道:“好茶!”
待到風爐裡的水初沸,趙鈺便演示起‘鬥茶’來,他把兩隻茶盞分別放上會仙樓的碾茶和王希孟帶來的碾茶,以初沸的水點注,茶湯表面便浮起一層白沫。
“‘鬥茶’先鬥色,以白為貴。”
他們二人上前觀看,白色湯花與黑釉茶盞爭輝的景象,有如天女旋舞之勢,益絳不解地說:“這兩杯茶的茶沫都是白色的,怎麼分勝負?”
“那就看哪一個盞面的湯花保持得持久,花散水出,先出為負。”趙鈺解釋道。
他們二人又觀賞了一會兒,看到裝有會仙樓碾茶的茶花先散,益絳就笑了,“呀,王兄的茶贏了!”
“還真是!”趙鈺也笑了。
“原來如此,‘鬥茶’講究的是茶的品質和意境啊!”王希孟似是明白了。
“謝謝哥哥教我們‘鬥茶’。”益絳衝趙鈺一笑。
“謝謝王爺!”王希孟也作了一揖。
“不用客氣。我聽聞張待詔有乘一葉孤舟畫畫的習慣,正好我也有一隻小船,不如等四天之後,你們放假了,我約上張待詔,我們四人一同泛舟汴河,‘鬥茶’作畫。”
“好主意!”益絳欣喜若狂,王希孟也笑逐顏開,“這下拜師有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