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夢雨就站在院門口亂喊起來,攔著她的小廝都聽不下去了,「高姑娘,我家姑娘帶著趙姑娘進去也是有事,又不是與我家公子單獨見面,你這樣說豈不是汙衊人?再說你在這裡說我家公子與你的事,豈不是亂說,眼下府裡客人多,還請高姑娘為自己留些臉面。」
高夢雨甩著胳膊就往上打,「本姑娘想做什麼哪裡由得你一個下人來說話,還是你們鍾府就有讓下人欺負客人的規矩?不要臉的東西,連你也敢欺負本姑娘。」
小廝忙躲開,嘴上卻不服軟,「男女授受不清,奴才可背不起與姑娘扯在一起的名聲,姑娘還是饒了奴才吧。」
高夢雨聽了越發的惱怒,在院門口追打起下人來,元喜原本是不想理會的,可是高夢雨鬧的動靜這麼大,又是因她而起,到底說不過去,尋視的看向鍾鈴,鍾鈴的臉色也不好看。
「喜姐,你留在這裡,我出去看看。」鍾鈴又道,「你放心,高夢雨說看你進來了,我不承認,府裡的下人不承認。只能是她亂說,到時丟人的還是她,我到要看看吃虧的是誰。」
生怕元喜多想。又解釋著,「我並沒有讓你與我大哥私會的意思。咱們銅川這邊也不講究這個,以往咱們不也是這樣,也沒有什麼,到是你在京城裡回來,若是覺得我有失禮的地方只管說出來,咱們姐妹可不要失了心才是。」
元喜見她一片誠心,抿嘴笑道,「姐姐只管去吧。雖去了京城半年,我還是原來的喜姐,咱們姐妹像以往一樣便可,姐姐不必擔心這些,若真在乎別人說什麼,我也不會來見鍾二叔。」
聽到二叔兩字,鍾鈴的嘴角抽了抽,「那就好。」
元喜目送著鍾鈴出去,才扭身慢步的往裡走,以前她也常來鍾毅的院子。卻從來沒有細細的打量過,現在才發現這院子裡多是花草,雖已是冬天可還能看到花草的枯枝。就能想像得到夏天的時候是何等樣子,竟不知道他那樣一個大男人喜歡這些東西。
在西北這裡,花草的壽命很短,多有女子的人家才會種一些,男子的院子卻很少看到這些東西,這也是元喜看到這些猜到鍾毅喜歡花草的原因。
「喜姐?」男子的聲音帶著驚喜,鍾毅不知何時從裡面大步的迎了出來。
元喜才回過神來,看到眼前一臉笑意的男子,勾起唇角。「在京城裡受二叔的照顧,回來之後一直想尋個機會當面道謝。今日總算是見到人了。」
鍾毅聽到『二叔』兩字,臉上的笑僵了僵。「是啊,聽說你回來了,我也就放心了,不知伯母的身子好了沒有?」
「我母親挺好的。」元喜移開與他對視的視線。
以前她沒有發覺,可重活一世,聽著鍾毅的話才品了出來,她叫鍾毅二叔,鍾毅該稱呼她的母親為嫂子,可是每次鍾毅都會叫伯母,無形中把他自己與元喜拉到了同輩上。
元喜心下感嘆,難怪上一世她會死的那麼慘,連這個都沒有發覺,更不要說有腦子與京城裡那些人鬥了,也難怪會讓莊啟源為一個小妾而要休了她這個正妻。
「怎麼了?」鍾毅見她發呆,以為哪裡惹她不高興了,「外面冷,昨天正好打了只鹿,我讓人割了些過來,正好有炭,你不是喜歡吃烤肉嗎?可正好趕上了,就是前面的亭子裡呢。」
鍾毅一臉的小心翼翼,看得元喜心裡到有些過意不去,她明白愛一個人的時候有多卑微,就像她一樣,那種滋味像有東西在啃你的骨頭,痛卻又放不下手。
「好啊,我還正想著什麼時候能吃上呢,那就麻煩二叔了。」元喜吐了吐舌頭。
鍾毅看得一呆,然後臉紅了起來,慌亂的在前面帶路,哪裡還有軍中小將軍的霸氣,鍾毅現在滿腦子都是元喜嬌媚的樣子,以往在他的記憶裡元喜是個馬上的姑娘,如今卻變成了嬌滴滴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