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前往山口一行。東門慶拿著請帖,召了楊致忠於不辭道:“看!銀子來了!”
楊致忠於不辭也都贊總舶主妙算,“不過,”楊致忠道:“總舶主你去到之後,準備怎麼向大內借錢呢?”
東門慶哈哈大笑,道:“借錢?不可以提借錢的。咱們去賣貨!”
楊致忠一愣,道:“咱們沒貨可賣了啊!”
東門慶笑道:“今年的貨物,自然是賣完了!但我們可以賣明年的貨物嘛!”
楊致忠到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來,於不辭已樂了起來,道:“好主意!好主意!若能說服得他們定下明年的貨,那我們就可以先要他們預支定金了!”楊致忠聽了也撫須而笑,道:“好主意!”
東門慶卻搖了搖頭,道:“不辭你生意經也算精通,交代給你的事總能辦得滴水不漏,可惜有時候膽子太小!不太敢想!什麼說服他們?是要他們來求我們!什麼定金!不是定金!是要他們提前把明年的貨款全數給我們!”
這下連於不辭也愕住了,道:“這……這行得通麼?”
東門慶笑道:“行得通行不通,就看他們對我們的貨盼頭有多大,**有多深了!嘿嘿!我這一趟東遊,會盡量多和各方大名、商家接觸,特別是那些相互間有衝突的豪族,如果能和衝突雙方都碰上頭,那之後的價錢就任我們開了!只要是走俏的貨,甲方顧慮著可能讓乙方搶先,必不敢過分壓價!那樣主動性便在我們手裡了!”
楊致忠和於不辭面面相覷,心裡都想:“咱們這個總舶主,就是太敢想!”
不說他們這邊忙著接待賓客,結交朋友,大肆作秀,以外強來掩蓋中幹,卻說宴會區之外的黑暗中,正有不知多少雙眼睛在關注著這件事。
望著東門慶設宴處的通明燈火,洪迪珍對毛海峰道:“毛老弟,你可要加把勁啊!再這麼下去,你在年輕一輩中的領袖地位可就不保了!”
毛海峰哼了一聲,並不回答。
洪迪珍走了之後,王清溪從黑暗中走出來,對毛海峰道:“別聽他的!他不過是想替他兄弟報仇,所以才這般慫恿。”
毛海峰道:“可他說的也沒錯!再這麼下去……哼!不說再這麼下去什麼的,就是現在,他的風頭也蓋過我了!你之前也確實失算了!二當家對他的囂張,好像並沒有很不喜歡。”
“你要忍著!一定要忍!”王清溪道:“二當家城府不淺,他心裡究竟喜不喜歡東門慶近來的作為,除了他自己,我們誰也不知道!”
毛海峰道:“萬一他喜歡呢?”
“喜歡?”王清溪笑道:“喜歡也沒用!你有沒有發現,最近東門慶的風頭不但蓋過了我們,甚至有直追二當家之勢!”
毛海峰一愕,道:“直追二當家?這……他底子畢竟還淺,還差得遠呢!”
“若按實力,是差得很遠。”王清溪道:“可是若說到虛名,只怕此刻他在東海、在日本大名眼中,未必比二當家差多少了!”
毛海峰道:“光靠虛名,有個屁用!”
“不止如此!”毛海峰道:“別忘了,東門慶是個福佬!而龍頭和二當家卻是徽人!眼下東海上人數最多最活躍的,就是浙江人和福建人!浙江人被死死壓住了,而福建人裡地位最高的李光頭,在四大元魁中僅僅位列末席!現在商會的格局,是人數最少的徽派領導著福建人壓制浙江人,這個局面,你認為能長久麼?”
毛海峰道:“你是說……福建人和浙江人會不服?”
王清溪反問道:“你說呢?”
毛海峰沉默不語。
王清溪又道:“你看看東門慶出海後遇到的事,有好幾次他都已露出極大的破綻,只要洪迪珍和我們再推一把,就能致他於萬劫不復之地!但東門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