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漠是有心而來,司徒靜好奇是一個原因,更大的原因只是隨著韓漠而已,他可不願意看到韓漠在縣衙內弄出花樣來。
賀知縣恭恭敬敬地向二人又行了行禮,這才回到位置上坐下,拿起驚堂木,便要重重拍下去,猛地醒悟這左右可是有兩個大人物,所以只是輕輕拍下,與先前那樣的清亮響聲大不相同,聲音要小得多。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還不速速說來?”賀知縣將方才的問題重複了一遍。
堂下人大聲道:“小人田布仁,乃是田氏米行的東家,有天大的冤屈要來狀告!”
賀知縣聽到“田布仁”三字,神色大變,一臉的驚駭,一時間如同見了鬼一樣,他是打死也不會想到,這堂下告狀之人,竟會是田布仁。
他不敢相信,田布仁竟然敢往縣衙門來,他更是有些震驚,這田府明明被自己派人守住,田布仁是如何從裡面出來的。
田布仁此時已經抬起頭來,臉上有些驚恐之色,似乎有些忐忑不安,但是看到賀知縣,那眼中頓時冒出怒火來。
賀知縣瞥了旁邊韓漠一眼,只見韓漠靠坐在椅子上,竟是一隻手指在掏耳屎,看起來氣定神閒,悠閒無比。
不知為何,賀知縣感覺自己的後背一陣發涼。
韓漠越是那一副淡定自若很隨意的樣子,他的心裡就越發地感到一陣驚恐,他實在不知道田布仁會在公堂上說些什麼出來。
他更感到驚異的是,為何事情這般巧。
田布仁突如其來的告狀,恰好這韓將軍也來這邊湊熱鬧,這樣的巧合,真他媽的是要人命。
……
“賀知縣,審案子吧!”韓漠見賀知縣坐在堂上,額頭冒出冷汗,心中不由一陣冷笑,出聲提醒。
賀知縣忙道:“是是是!”望向田布仁,眼中顯出冷厲的光芒,冷冷道:“田布仁,你有何冤屈?要狀告何人?”
田布仁一咬牙,大聲道:“小人要告大鴻米店的東家洪悟修,他強搶我田家儲糧,積糧成倉,更是天價賣糧……!”
這個時候,司徒靜也是豁然變色,神情陰霾,喝道:“田布仁,你好大的膽子。官府為了維持米市秩序,怕你等不良米商肆意妄為,這才下令由最為誠信的大鴻米店經營米市生意,你如今卻來告狀,是何道理?莫非是你們田家米行不能借機斂財,這才心存怨恨,告上公堂?”
司徒靜這一聲呵斥,田布仁頓時全身便有些發抖,低下頭去。
韓漠淡淡一笑,道:“司徒大人,既然是牽扯到大鴻米店,那自然是要大鴻米店的東家前來公堂對質……似乎審案子要這樣做吧?”
司徒靜陰著臉,瞪了田布仁一眼,眼眸子裡滿是殺機。
“那好,韓將軍,你我且到後堂歇息。”司徒靜強忍怒氣,道:“派人去傳洪悟修!”
韓漠搖頭笑道:“就在這裡等吧,這公堂上……挺不錯!”
他自然不會跟著司徒靜去到後堂,給他們留下空子,從現在開始,這田布仁可是要在自己的視線之內,否則保不準要出什麼事請。
賀知縣擦了擦額頭冷汗,吩咐下去:“來人,去傳大鴻米店東家洪悟修!”
衙差領命而去。
韓漠坐在椅子上,很有耐心地等待,公堂之外,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而且更多的商戶都往這邊過來,特別是一些米商,聞知告狀的是田布仁,那更是過來看看熱鬧。
公堂上一片寂靜,賀知縣和田布仁都在冒冷汗。
田布仁的孩子和正室夫人已經被救走,他今日更是被人從田府救出來,得到囑咐,告狀的時機已經到了。
雖然是心中忐忑,但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能擊鼓鳴冤。
壓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