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看到臉嗎?”
“鄰居記不太清楚,說是一個身材矮小,留著短髮的男人。”
聽到刑警這麼一說,哲朗感到胸口一緊。身材矮小、留著短髮,這指的不就是美月嗎?
“望月先生認為那個男人很可疑,是嗎?”早田試探望月的反應。
望月從鼻子“呼”的吐氣,同時聳了聳寬闊的肩。
“我還沒見過那個男人,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對我們警方而言,他簡直就像個幽靈,幽靈哪有什麼可不可疑的。總之,你能不能別在‘貓眼’和香裡周圍晃來晃去?如果你們打草驚蛇的話,原來會出現的老鼠也不會出現了。”刑警一把抓起桌上的賬單,看了金額之後將手伸進褲袋,在桌上放了六百元硬幣,但是在起身之前,看著哲朗問道:“既然你是早田的朋友,你之前也玩過那個嗎?”他做了一個投球的動作。
早田比哲朗先回答:“他是王牌四分衛。”
“這樣啊,難怪,”望月的視線落在哲朗的右肩一帶。“身體很強壯,看起來好像投得出超級長傳。你有一球決勝負的實力,想必防守的一方一定直到最後一秒鐘都不能鬆懈。”
“你打過美式橄欖球嗎?”哲朗問道。
“我嗎?沒有。”望月搖了搖頭。“我打的是英式橄欖球(Rugby)。美式橄欖球看是可以,自己打就算了。摒除雜念,一心瞄準對方的心臟衝過去,假防守之名的攻擊。真想試一次看看啊。”
擒殺四分衛——指防守球員在對方的四分衛尚未將球傳出去之前,將他阻截下來。
“抱歉,我說起了廢話。再會。”刑警說完舉起一隻手,先行離開了咖啡店。
“你明知有刑警埋伏,還跑去‘貓眼’?”哲朗等到刑警的身影消失才問早田。
“怎麼可能。”他輕輕笑了。
“我是去了才知道的,我怎麼知道那個男人偏偏在那裡。老實說,我也嚇了一跳。”
“不過,你看起來不像嚇了一跳。”
“那是因為不能將驚慌失措的情緒寫在臉上,你說是嗎?”
“那倒也是。”哲朗舔了舔嘴唇。“不過話說回來,我不知道你是透過那種管道盯上‘貓眼’的女公關,真是給我上了一課。”
聽到哲朗這麼一說,笑容從早田的臉上消失。他用手指摸了摸下顎長出來的鬍子,盯著哲朗說:“你把我告訴望月的話當真了嗎?我指的是因為戶倉負責應酬,讓我想去調查酒店那段話。”
“那是假的嗎?”
早田別開視線,一副沉思的表情。他似乎在猶豫什麼。
他將玻璃杯裡的水喝掉一半左右,再度看著哲朗,說;“喂,西脅。你覺得報社記者是一份怎麼樣的工作?你想要嘗試看看嗎?還是壓根兒沒興趣?”
“怎麼突然問這麼奇怪的問題?”
“怎麼樣嘛。”
“我沒特別想過。我認為這是一份有意義的工作,但是,應該也有很多難處,責任也很重。需要做好相當的覺悟吧。”
“沒錯,得做好心理準備。”早田點頭。“我當上報社記者時,曾經下定決心,為了將真相公諸於世,失去一切也在所不惜。如果害怕失去,就什麼也得不到。這就和如果害怕被截球,就無法長傳觸地得分一樣。”
“你下了好大的決心啊。”
“或許你會覺得我幼稚,但是我就是這樣。這個決心是我在大學剛畢業,還是個小鬼的時候許下的。不過啊,幼稚歸幼稚,原則就是原則。每次猶豫不決時,我就會想起當時下的決心。”
“然後呢?”哲朗嚥下一口口水,他有預感早田想要說什麼,在桌下握起了拳頭。
“我就直截了當地說好了,我沒辦法站在你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