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幫她調洗澡水的時候告訴她的,她早忘得一乾二淨了。
燙了個大水泡,亮晶晶看著怪嚇人的,不過塗了藥,不是那麼疼了。換衣服的時候還小心翼翼,怕把藥膏蹭得到處都是。他竟然在一旁看著她,看著她用一隻手在那裡撓啊撓啊,就是不上前幫忙。
她氣著了,這男人!
“雷宇濤!”
“什麼?”
“你幫我一下行不行?”
他嘴角微彎,似乎是笑了一下,走過去幫她扣好Bra,可是扣好之後他卻沒鬆手,手非常自然的滑到她的腰上,他的掌心很燙,嘴唇也是,又燙又軟的吻在她的後頸下。這男人平常冷得像冰一樣,可是為什麼偶爾卻像火一樣?讓人覺得全身都要燃起來了……她身子一軟,差點沒癱在他懷裡。
“上班要遲到了。”他不動聲色放開她,似乎完全沒受到任何影響,而落地鏡中,只看到她滿臉春色,全身發紅像煮熟的蝦米一樣,簡直是——太氣人了!
等她換好衣服,又梳了頭髮化好一點淡妝,下樓去客廳的時候,司機和秘書都已經到了。
勤務員準備有早餐,但來不及吃了,雷宇濤揮揮手就走掉了——他說過早上要開會。她忽然想起來,自己從這一刻起,就得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自生自滅了。
說到自生自滅也沒那麼糟糕,雖然路不熟,但她攔輛計程車,直奔新的工作單位去報到應該也不算什麼。問題是從自家小樓走到大院門口,竟然走了整整十五分鐘。
出了大門才發現門口這條馬路十分詭異,計程車非常少,攔車根本沒車肯停,估計整條路都是禁停。只好繼續往前走。雖然初夏的早晨並不熱,雖然路兩側全是高大的法國梧桐,雖然柏油路邊走起來頗有彈性,可是她特意換的高跟鞋,又是一身職業的鉛筆裙,走得簡直恨不得哭。
最後終於走到了路口,攔了輛計程車,上車就說:“師傅,麻煩去公安廳,謝謝請快一點。”
所以最後她還是遲到了,新單位的地方倒好找,新領導也很和氣的接待了她,介紹主要領導給她認識,然後讓辦公室主任領著她去見各科室的同事,最後就有一位大姐帶著她去量尺寸準備領制服。
她的新工作崗位很適合她,就在政治部,頭一天上班沒有什麼具體的事,看看規章制度什麼的就混過去了。下了班計程車很不好攔,她等了很久沒等到空車,站在街邊飢腸轆轆,雖然中午吃的食堂菜很多花樣很多她吃的也不少,可是真餓了。好容易攔了輛計程車,結果司機一聽說她要去的目的地就拒載:“那邊堵得最厲害,我要交班呢。”
咬咬牙,跑到公車站牌前研究了半晌,終於找著一趟公交車。
下班高峰時期的公交,自然是擠得人山人海,跟沙丁魚罐頭似的。而且計程車司機說得沒錯,堵車堵得水洩不通,尤其是她要去的那塊,老遠就看到堵成長龍,等公交車終於一步步挪到站,她下車時已經是大汗淋漓,兩腿發軟。
就這樣她離大院門口還有老遠老遠一段距離,即使到了大院門口離家門也還有老遠,想想真是要哭。
算了,苦不苦,想想紅軍二萬五。
咬牙往前走,剛走沒一會兒,忽然後面有輛車超過來,就在她面前“吱”一聲停下,她定晴一看車牌,竟然是雷宇濤的車。
她鼻子一酸差點沒哭了。
幸好沒哭,因為雷宇濤不在車上,原來司機送完雷宇濤回家,剛出來就看到她,所以她才有福氣蹭車。
進門就看到雷宇濤,坐沙發上看報紙,見著她還說:“你們不是五點下班嗎?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她忍不住要發飆了:“你太脫離人民群眾了你去擠公交試試堵車堵得多厲害你知道嗎?”
他終於瞥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