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長來了,肅靜。」
不知是誰嗷了這麼一嗓子,原本鬧哄哄宛若菜市的課室內瞬間安靜。
下一刻,傾月就驚愕地發現,幾乎所有人都抬頭挺胸,端正地坐在座位上,睜著一雙雙求賢若渴的眼睛,乖巧等待著老師的到來。
「……」長見識了。
寂靜中,一位穿著素色瀾服,容貌中等,約莫三十出頭的男子手持一冊畫卷,緩步踏入課室。
他目光平和,淡淡地從課室內掃過,卻帶給人一種莫名的威嚴感。
傾月忍不住越發端正坐姿,緊繃面容,生怕露出絲毫不敬之色來。
「我名喚鄒煥臣,因著大家輩分不一致不好稱呼,課上諸位喚我一聲鄒夫子即可。」
「弟子見過鄒夫子。」齊聲問好
「嗯。」鄒煥臣略一點頭,道:「因著今日乃是我初次授課,若是不出意外,未來一年勤勉些的弟子都能在此遇見我。」
此言是在警告某些頑劣分子安分點,咱們來日方長。
「鄙人不才,卻也修行三十載有餘,自認尚可與在座諸位分享些修煉經驗。」
「修煉一道,始於靈種,擁有靈之種子,方能開出仙途之花,但有了靈種,我們還得學會如何去培養灌溉,令其發芽。」
「敢問鄒夫子,吾等要如何讓靈種發芽?」座下有懵懂不知的弟子大膽發問。
「需以靈種為引,納天地之靈氣,煉肉/體凡胎,強根骨經脈,終歸于丹田為基……」
一邊講解,鄒煥臣一邊將手中畫卷丟擲。
畫卷宛若被一雙無形大手凌空執起,徐徐展開,將一幅清晰的人體經絡與穴點陣圖展示在所有弟子門前。
修煉的第一步是引氣入體。
第二步便是引導靈氣遊走於周身奇經八脈,沿著特定的功法運轉大小周天,以此淬鍊靈氣。
最後則將淬鍊完畢的靈氣歸攏于丹田之內儲存,自此便可正式踏入修煉之道。
再次之前,新弟子們需要先學會熟記人體經脈與穴位,否則真的上手修煉起來,卻發現自己練錯了經脈或穴位,那這樂子可就大了。
傾月聽課聽得很認真,且她還意外發現了自己的又一大改變。
她竟是能過目不忘!
傾月能百分之百地肯定,從前的她雖也能稱得上一句聰慧,但絕對沒有此等過目不忘的本事。
這些改變,均是從她得到九天玄冰焰之後才發生的。
且還遠不止於此。
莫名地就是有這種直覺,卻又說不出具體緣由。
鄒夫子授課後就麻溜地走了,藍素玉見傾月還呆在原地,伸手輕輕碰了碰她肩頭:「傾月,傾月……」
「怎麼了?」傾月疑惑地看向藍素玉。
「你方才在幹什麼,怎麼心不在焉的?」藍素玉聲兒壓得低低地,生怕被人給聽了去。
畢竟上課走神,若讓夫子知道了要惱的。
她這鬼祟模樣逗笑了傾月:「就在聽課,沒幹什麼。」
「是嗎?」藍素玉被傾月篤定坦然的態度動搖了,她忍不住探頭去看她桌面,記得剛剛好像看到傾月拿著筆在塗塗寫寫著什麼。
入目的是一張熟悉的圖畫,仔細對比回憶,藍素玉很輕易就發現這分明就是鄒夫子方才拿來展示的人體經脈與穴點陣圖的復刻版。
只是這副畫要更小一些,堪堪能被一紙宣紙裝下。
「這是你畫的?」藍素玉驚得小嘴微張,撐成一個雞蛋形,顯得有些呆萌。
「嗯。」傾月點頭承認。
自小被作為名門閨繡培養長大,最基礎的琴棋書畫她都是會的,其中尤以書畫為最。
連教導她的夫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