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才發現人家不是不會說話,只是不想理她。
「是你救了我?」
少女搖搖頭:不是我,是一位玄衣公子。
「他人呢?」傾月瞬間站起。
兩根帶著薄繭的手指比劃出一個小人走動的姿勢。
「走了。」無力地跌坐回床上,蒼白的小臉越發失了血色。
究竟是她認錯人了,還是他……
真的忘了她?
見床上病弱的女子難過到幾欲昏厥的模樣,農戶少女擔憂地快步上前,伸手攙扶住她。
被身上的觸感拉回,傾月迎上少女清澈雙眸中的擔憂,抿了抿唇,勉強露出個笑:「我沒事,多謝姑娘照顧之恩。」
她在身上尋找一通,衣裳雖被換了,但是儲物袋什麼的都在,便從裡頭翻出許多金銀首飾並一箱靈石,一併堆積在少女面前。
「大恩難報,我如今也只有這些俗物,望你不要嫌棄。」
少女被滿床寶光嚇了一跳,拼命搖頭擺首,連連推拒,比手劃腳一陣,見傾月態度堅決,不由一跺腳,扭身跑了出去,沒一會兒便抱著個精緻的小匣子過來,塞到傾月面前。
「這是什麼?」
傾月看出少女想讓自己開啟這個匣子,不由得疑惑伸手。
匣子一開,華光閃耀,裡頭之物緩緩露出,是一頂男子所用的墨玉寶冠。
這眼熟的款式,傾月近日只在一人身上看見。
所以聞闖,為了讓這戶人家照顧她,拿頭上寶冠抵做了報酬。
身旁少女還在比劃,她覺得這頂寶冠太過貴重,他們一家不過略微照顧傾月幾日,實在收受不起如此大禮,便想將其還給傾月。
「他既然給了你,那便是你的。」
少女搖頭,堅決不要: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太過貴重的寶物容易招來禍端。
傾月微微訝異,一位農戶少女居然有如此見解。
不過不可否認,人家說的話也確實有道理。
思索過後,傾月接過寶冠,又收起了那箱子靈石,只留下那堆金銀財寶:「這些你們小心存好,毀了雕飾再一點點拿去變賣,不會有事的。」
她自己耕種過田地,知道農戶日子不易,沒道理在人家家中白吃白喝那麼些天卻不給點報酬。
可能是看傾月態度堅決,少女籌措片刻,還是伸手拿了一根不大起眼的簪子。
這些就夠了,她比劃道。
僅僅這根紅寶石金簪子,就夠拿去典當個幾十兩銀子,他們家不吃不喝得十年才能存下那麼多銀子。
「好。」傾月看出少女的堅持,也不為難,將剩下的東西都收了。
看到她這神仙般的手段,少女目光閃了閃,突然又將簪子遞迴給傾月,還直接給她跪下。
「你這是何意?」傾月被嚇得連忙起身扶她,只是她傷勢未愈,手上無力,竟是扶不住這凡人少女。
砰砰砰,三個響頭。
仙子,小女知道此舉有狹恩圖報之嫌,但小女真的沒辦法了,跪求仙子救救小女兄長,小女與爹孃定當感恩不盡!
「你先起來,有話好好說。」傾月想扶起少女,少女卻死命跪著不肯起,兩人拉扯間,引來了少女母親,頭抱著粗布的婦人驚訝道:「阿米,你這是在幹什麼?」
傾月瞳孔一縮,手僵硬在了原地。
經過一番解釋,傾月這才知曉,收留她的農戶是一家四口,農戶夫妻生了二女一子,大女兒自小被拐子拐賣了,至今不見蹤影,如今膝下只餘一子一女。
長子是農戶夫妻的驕傲,他自幼聰穎,可過目不忘,五歲即可作詩書。
天才神童生養在粗鄙農家,還好這並非是個傷仲永的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