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如今,倒是覺得,那些被折騰的日子也不錯,至少不會這般空寂……&rdo;
這個和往日所有樣子的安陽王爺都不同的厲千川,讓暮顏微微意外……他們離開了,離開地幾乎是毫不猶豫,因為前方又必須要去的理由,於她是,於南瑾是,於暮書墨也是。可是,那些留下的人,便這般對著物是人非的回憶,一日日糾纏著。
老夫人那日跪著要她放開暮書墨,怕最多的還是如此吧?那個折騰在熠彤每一個人生命裡,刻畫了濃墨重彩的一筆的暮小叔,突然抽離之後形成的空白,需要多久才能適應?
暮顏終是嘆了口氣,想起那晚,落魄小院的牆頭,少年一手執酒,一手吃雞,自有瀟灑恣意,卻滿腹愁緒的模樣……
厲千川微微地苦澀,那澀意似乎融化在了酒裡,怎麼喝,都覺得今日的酒不對味,他喃喃道,&ldo;星兒知道你回來了,總想著來看看你,卻又覺得愧疚,日日在府中徘徊猶豫。&rdo;
暮顏晃著琉璃杯,微微出神,有種物是人非的錯覺感,她突然格外理解厲千星的感覺,厲千星的一生註定了站在原地等待徘徊,看著身邊的人上演瞬息萬變的轟轟烈烈,只有自己,靜止在安陽王府如同堆砌起來的湖水。
任你滄海桑田。
&ldo;若你還介意,我替她道個歉。&rdo;厲千川看著眼前的少女,兩年時間,她似乎變了許多,最明顯的便是氣質,有種時間沉澱下來的感覺,倒讓人忘了她其實也才十六歲。
那日,她捧著金印,一步步走上祭壇,華麗宮裝的長長下擺,一層一層拂漢白石臺階,少女走得自然而穩重,嘴角的笑意,溫和、柔軟、慈悲、憐憫,她神情自若地接受萬民朝拜,一點緊張或者得意都沒有,彷彿於她而言,實在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榮辱不驚。篤定自若。
暮顏搖了搖頭,&ldo;道歉什麼就不必了,我走之前去看看她,也算是……了了她心頭的那點鬱結吧。&rdo;
滄海桑田,千帆過盡,還有什麼是放不下的呢?太過於執念某一個人,某一件事,太過用力,終成心魔。經歷了這一些,難道還看不透麼?厲千星是如此,謝錦辰是如此,還有,那個林依依也是。
最後,她都沒有告訴任何人,林依依在其中扮演的角色,那個已經魔怔的女子,已極是可憐,便讓她在那華麗的囚籠裡,終此一生吧。
這一日,厲千川喝了很多酒,絮絮叨叨說了很多,桃花醉喝完了,又讓人從萬品樓搬來好多好酒,一壺一壺地喝,吆喝著暮顏一起,一直喝到腳邊堆滿了空酒壺。
他說著那些鐵血過往、說著戰場的那些事情,說著和暮書墨的交情,說一點,喝一壺,說一點,喝一壺,到了最後,他趴在石桌上睡著了,暮顏自始至終,都是優雅地喝著琉璃杯中的酒,清醒地一點醉意都沒有,見厲千川醉了,她派人將他送了回去,自己對著一地的空酒壺,坐了一宿。
這一場無聲的硝煙,並未留下太多痕跡,可是,因著回歸的這一趟所觸及的人心,卻讓她無心睡眠。
第八十二章 登上舞臺
天燼皇城。
天燼武力治國,皇城最是巍峨霸氣。黑紅二色的巍巍宮城裡,士兵們手握長槍,鐵血肅殺,天燼皇城守衛,一直都是可以嚇哭小孩子的存在。
而皇城中最重要的政治中心,無數法令、政策、重大事件的商討地,御書房裡,年邁的帝王坐在首位,看著底下的儒雅書生模樣的男子,天燼丞相‐‐言正楓,問道,&ldo;你是說,良渚鬧了兩年的諸位之爭,如今突然之